慕安言沒去叫他,直接把木盒放到夏九臨身前,又提了一桶水直接從人頭上澆了下去。
“朕一片好心,還是勸皇叔莫再再白費心思,對朕不管用的。”
夏九臨睜開眼,唇邊露出一絲苦笑:“我如今不過階下之囚,除了使一兩出美人計,也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
隨即他又看見了慕安言整齊擺放出來的幾碟清粥小菜,忍不住又苦笑起來:“這算是斷頭餐麼?哪怕最尋常的牢獄裡,也會有隻燒□□?”
慕安言挑了挑眉,眉梢眼角自帶一絲森森鬼氣,他微微勾起唇角,修長白皙的手搭在瓷盤上,竟然比起那瑩白如玉的盤子還要白上一分,更該是襯了那陽春白雪,而不該在這裡擺放碗筷。
“有你一口飯吃就已經是好的了,還挑剔什麼。不過這雖然不是斷頭餐,卻也差不多了,也確實是寒酸了些。”
慕安言邊說著,邊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竹筍,放入口中,微微眯眼,做出享受的神色來。
“清爽可口,也是不錯。”
夏九臨無奈道:“我手腳俱斷,該怎麼吃?”
慕安言沒理他,只是姿態優雅地一口一口慢慢地吃著,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扔過去。
夏九臨實在無奈,他畢竟也是肉做的,大半個月都沒有吃過什麼像樣的東西,只能盡全力節省體力。
——當然動一動還是可以的,每日慕安言沒來的時候,他都會繞著囚禁他的地方走一圈,試圖找到什麼出路。
然而大半個月過去,他還在這裡,就已經說明了探查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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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慕安言已經要把一碟菜都吃完了,夏九臨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畢竟這麼多天,對方也早應該發現了一些端倪。
卻沒想到,慕安言再夾了一塊竹筍,竟然沒有當即嚥下去,而是在上面慢慢地舔舐著,豔紅的舌滑過白玉一樣削成圓柱形狀的竹筍,就像是前一個月那樣……
他還在那樣糜爛而腐壞的日子裡,現在也只是在玩什麼小情趣。
不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夏九臨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再怎麼自欺欺人,也欺不過去了。
所以當慕安言把他細細舔過一遍的竹筍送到夏九臨唇邊的時候,夏九臨面容上忍不住帶出了一絲驚訝。
慕安言一隻手撐著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似乎在想著,他到底會不會張口把這根削得很不和諧的竹筍嚥下去。
夏九臨慢慢笑了起來,開口道:“陛下的心意……臣接納了。”
他說完,就張口把那塊竹筍吃掉了。
同時還用一種飽含深意的眼神,打量過慕安言身體的每一寸,讓慕安言都感覺自己好像沒有穿衣服,赤果果地暴露在這灼熱的眼神下。
慕安言被人打量得也有點心頭火氣,他一邊漫不經心地想著今天晚上可以玩點小花樣,一邊一筷子一筷子地給夏九臨餵食。
等到幾個小碟子裡面都乾淨了,才滿意地微微頷首,問道:“皇叔準備好了麼?”
夏九臨看著他手裡的刀子,嘆了一口氣,問道:“我要是說沒有,你能放過我嗎?”
慕安言沒想到對方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思開句玩笑,眼裡含了一絲讚賞,卻仍然是斬釘截鐵地道:“當然不能。”
“那不就對了,早已知道我的處境,你何必再多問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