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言來到了院子裡,看著半夜三更擾人清夢的夏九臨,臉色不是很好,但也不是很壞。
夏九臨看著他,說:“你果然出來了。”
慕安言沒和他多扯皮,他還等著聽完了那到底是啥藥回屋睡覺呢,因此就說得格外簡潔:“你給我吃的,到底是什麼?”
這幅表現在夏九臨看來,卻是另一種意思。
他笑了一聲,說道:“殿下不是猜出來了嗎?不過是一味小小毒丸而已。”
慕安言的臉色有些冷,他不敢再問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只是說:“有什麼作用?”
夏九臨又笑了,他撫了撫掌,眼神挑釁一樣仔仔細細打量著,就像看一件貨物一樣,他說,“作用也不過是那兩種罷了,殿下不是已經知道了嘛。”
慕安言沉默了一會兒,最後什麼也沒說,他問:“我的暗衛在哪裡?”
夏九臨這回沒有回答,他只是說,“明日殿下自然會見到。”
慕安言又沉默了一下,轉身就回了屋裡。
第二天一早,是一個美好而和諧的早晨。
慕安言起了床洗了臉漱了口,又被服侍著換了一身衣裳,就和鳳傾凰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起用早膳。
鳳傾凰非常好奇慕安言脖子上的那個牙印,她心裡貓爪子撓一樣的好奇,又礙著慕安言的臉色不敢多問。
就時不時瞟一眼,再瞟一眼,看的慕安言感覺自己都不好意思吃下去了。
自己吃不下去,當然也就不能便宜別人了。
慕安言“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到桌子上,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看向鳳傾凰:“做什麼?”
鳳傾凰伸出筷子夾湯包的動作僵在了半空。
她有點尷尬地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地道:“是不是九王爺他對您……”
話沒說完,鳳傾凰的後半截話就卡在了喉嚨裡,不上不下的只能生生嚥下去。
她觀察著慕安言冰冷得像一塊兒冰一樣的臉色,心裡開始後悔自己的嘴賤,也吃不下去了,懨懨地放下了筷子。
慕安言心裡暗爽,連因為自己只能裝模作樣,而每樣菜沾一點就當做吃飽了的姿態所帶來的鬱悶也消散了不少。
然而慕安言自己以為的正常態度,在夏九臨眼裡,就是食不知味的表現了。
夏九臨握著筆,眯起了眼睛,發出了一聲冷笑。
他說:“我倒是不知道,他竟然也有面具被打破的一天。”
連最起碼的事情都裝不下去了,他就這麼讓他噁心?
不過倒也是,畢竟是心高氣傲的皇子,這種事情,又怎麼可能習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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