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清已與鄞州兵馬會合,解了鄞州之圍,眼下應當正與各大門派攻打鹿城。鹿城守軍也有不少,怕是得苦戰一番了。”他道。
“……不能退。”她毅然道,“陽關若是破了,江北便會陷入危難,都到了這個時候,無論是三日還是五日,都要撐到糧草和援兵到來。”
嶽將影神色凝重:“我答應過我爹,他清醒過來之前,絕不能讓怒圖人踏過陽關一步,便是拼盡最後一兵一卒,也斷然不能退讓。且看看你我能撐到何時吧,真到了受不住的那一刻,殉國我亦不悔。”
她低下頭,望見他腰間掛著的比翼,心中一痛:“阿舒的事,你還在耿耿於懷嗎?”
聞言,他雙肩一僵,苦笑道:“如何能釋懷?她就死在我懷裡,留下的,也只有這支步搖……我答應過她,會贏,會活著回去,我沒能護住她,總得護住她所期盼的安寧。”
她默了默,嘆了口氣:“林煦那日,不是在怪你。”
“我知道。”他捏緊了腰上的比翼,“可我怪我自己,若是能早去一步,她便不會死。如今她能回到萱谷,和她的心上人葬在一起,或許對她而言,也是一種寬慰吧……”
“阿舒同我說過,你是個她配不上的人,你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裡,也記在心裡,但將影,她這輩子只有一顆心,給了一個人,便不能再勻給另一個了。”她道,“你同她的十年之約,既然等不到,便慢慢放下吧。”
十年,或許能替他撫平這段傷痛,就如阿舒期望的那樣,再度將自己的心空下來,去裝下另一個人。
“或許吧,我不知道……”他望著天上星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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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眼下,他忘不了。
……
與此同時,沈雖白一行已抵達鹿城外。經鄞州一戰,各大門派對沈雖白可謂刮目相看,本以為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領兵打仗卻比他們更為果決,鄞州之戰在他的率領下,一舉大獲全勝。
此次行軍的路線也由他親自制定,翻過山嶺,抄取近道,兩日便抵達鹿城外。
“沈少俠,現在該怎麼辦?”饒是於秋山等人,眼下也願聽命於他。
沈雖白仔細檢視了臨行前顧如許交給他的圖紙,圖上繪著的是新的兵力部署與鹿城附近的山河密林。
城內的情況沈遇已然飛鴿傳書送了出來,怒圖盤踞城中,守備森嚴,城內百姓被關押在死牢中,原本的守軍也遭到俘虜。
“鹿城並非險要之地,但強攻必然是我們吃虧,若能將城中的怒圖守軍引出來一舉擊破,或可一日拿下鹿城。”沈雖白權衡之後,將自己的想法說與眾人聽。
於秋山點了點頭:“的確,他們若敢出來,咱們便能借著附近的山林誘敵深入,將其瓦解。屆時與城中守軍裡應外合,兩面夾擊,定能將鹿城奪回!”
“話雖如此,如何能將怒圖人引出來呢?”明心師太問道。
怒圖人可沒有開城獻降的打算,若是死守等到阿布納一反應過來,顧如許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將付之一炬。
“辦法倒是有,只是須得冒一番險。”沈雖白道。
“都到這個份上了,犯險算什麼,沈少俠但說無妨!”柳旭忡示意他直說。
“我爹……沈宗主眼下就在城中,多半與百姓一起被關在死牢裡,能送出這張圖來,已是不易,眼下須得有一人闖入城中將其救出,火燒怒圖大營,斷其糧草。”
聞言,眾人皆驚。
“待城中火勢一起,其他人便在城外山林間鳴鼓搖旗,虛張聲勢,作出攻城之勢便可,內憂外患,一旦亂了怒圖軍心,他們即便想向陽關那邊求援,也會忍不住先出城試探,屆時裡應外合,抵住城門,便能闖入城中,救出城中守軍,一同抗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