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閣弟子開啟門,請顧如許和蘭舟進來。
顧如許走到那黑衣人身邊,看了看他的眉眼,較之中原人,此人顴骨似乎要略高些,五官也更為深邃剛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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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高臨下地望著他,緩緩道:“你若不喊,我等就這麼同你好好說話,你若想喊,我等便毒啞了你,聽清楚了嗎?”
那人目露憤恨,死死地盯著她,似乎並未領會她的意思。
“教主,他好像聽不懂您的話。”季望舒起了疑。
顧如許眉頭微皺,示意她稍稍收點勁兒,好讓他能出聲。
那人一開口,竟不是漢話。
“怒圖人……?”顧如許聽得十分明白,自從恢復了前幾世的記憶後,她也記起了早年學過的怒圖語。
關外部族之間的語言差別不大,但怒圖語,卻是令她印象最為深刻的。
“是個奸細。”蘭舟定論。
怒圖使臣早已離京,卻還有怒圖人留在城內,且行蹤如此隱秘,他們竟然到現在才察覺到。
這回,顧如許也緊張起來,立即用逼問此人目的。
然此人卻是個死士,趁他們不備,便咬破了臉頰旁的毒囊,自盡了。
季望舒試圖讓他將毒吐出來,然毒性劇烈,頃刻間人便斷了氣。
“怎麼辦……”季望舒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心頭一緊。
“莫慌,先將屍體搬走。”顧如許吩咐道,而後走到掌櫃的面前,道,“我暫且不追究你究竟是鬼迷心竅還是被逼無奈,但你得幫我一個幫,否則我這有的是法子讓人生不如死。”
那掌櫃嚇得抖如篩糠,哪裡敢反駁,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半個時辰後,城西的更鼓終於敲響,披著斗篷的丫鬟悄悄離開了鄭府,饒了幾條巷子,一如既往地朝著城東快步趕來。
城東此時極為安靜,唯有那一間小酒館中還點著一盞燈。
她攏了攏衣衫,低著頭上前,三輕兩重地敲了門。
沒一會兒,掌櫃的便卸下了一塊門板,看了她一眼。
若是她此時抬頭,便能發覺掌櫃眼中的緊張與慌亂,只可惜她一心只想快些將事情辦完,只是低著頭趕緊進屋。
而此時,坐在老位子上等她的人,已是披著黑色斗篷的蘭舟。
在她揭下帽子的瞬間,躲在暗處的顧如許和季望舒不由一驚。
此女不是別人,竟然就是她們當日悉心照料過的合依女子,阿娑朵朵。
阿娑朵朵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拿出一塊雪白的帕子,展開帕子後,從裡頭拿起一塊紙片,遞到他面前,用略顯生硬的怒圖語怯怯道:“這是今日的份,您收好。”
蘭舟默默將紙片收下,低著頭一言不發。
阿娑朵朵似乎有些猶豫,但還是鼓足了勇氣問了句:“阿布殿下答應奴的事,怎麼樣了?”
蘭舟並不會說怒圖語,此時除了沉默,別無他法。
然他此時的緘默不語,在阿娑朵朵看來,則令她更為緊張,僵持了許久,她最終還是重新戴上帽子,趕緊離開了這。
她走後,顧如許等人便從暗處走了出來。
“她拿來的是什麼?”
蘭舟掀了帽子,仔細端詳著手中的紙片。
然這張紙片上只有幾條彎彎曲曲的線,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你看得出這是什麼嗎?”蘭舟將紙片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