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被死死摁在牆上摩擦的傅雲月連連哀叫。
“停停停停停……!胳膊!……撒開我胳膊!要斷了!……”
顧如許一腳給他咚在了牆角:“服不服?”
“服!服服服!……姑奶奶你先撒手!”傅雲月疼得冷汗都下來了。
她這才鬆開了他,順手替他接上了脫臼的胳膊。
傅雲月苦著臉:“你個姑娘家勁兒怎麼這麼大啊?”
“我還沒使勁兒呢,瞅瞅你這出息。”顧如許一臉鄙夷。
沈雖白看著傅雲月被欺負,一臉習以為常,畢竟以顧如許的武功,方才的確沒動真格。
傅雲月狐疑地望著她:“你居然還活著啊,我當初雖然沒有去法場看行刑,之後卻是看著那些官差給你們收屍的,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自然是逃出來的。”顧如許白了他一眼,“怎麼,你盼著我死啊?”
他聳了聳肩,活動了一下還在發麻的胳膊:“哪能啊,姑奶奶您沒聽過一句老話麼——禍害遺千年。”
“嘶,你活膩了是吧?”她呲了呲牙,登時讓傅雲月會想起了方才被吊著打的恐懼,連連後退,直接躲到了沈雖白身後。
“那你倆又怎麼回事?”他看了沈雖白一眼。
“她是我小師妹。”沈雖白道。
“小師妹?”傅雲月的臉色可以說是相當之五味雜陳了,“所以你之前跟我說的,就是她?”
沈雖白點了點頭:“就是她。”
傅雲月嚥了口唾沫:“……果然不是一般人。”
“所以你們也認識?”顧如許瞧著他倆可不像是頭一回見了。
沈雖白上前,在她耳旁低語了幾句,她的臉色頓時變了變,轉而懷疑地打量著傅雲月:“就他,天欽府該不會是給開後門了吧?”
“人不可貌相,他如今也與從前大為不同了。”沈雖白笑了笑。
顧如許抿了抿唇,似乎還是有些將信將疑的:“前些日子聞賢書院和鄭承的事,是你查出來的?”
傅雲月呼啦一下甩開了摺扇:“可不就是本公子嘛!”
顧如許:“……”
天欽府的人不如還是先去看看眼睛吧。
她目光凝重地掃了過來:“既然你已經與沈雖白透過氣兒,想必也能猜得出我此次回來是為了什麼,你若敢洩露半句,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傅雲月眼中的笑意忽然多了三分認真:“天欽府少監,除了管理天欽府中收錄的各大卷宗之外,還應監管每一宗案子的定論是否確鑿,若五年前的寧國府案真的另有隱情,這本就是我分內之事,便是你不查,我也要查個明白的,哪有這閒工夫嚼你的舌根子?”
他不像是在敷衍她的意思,沈雖白也在旁幫他說了幾句,顧如許暫且也就信了他。
“煙火就要開始了,不去看看嗎?”傅雲月指了指不遠處的城樓。
顧如許猶豫了片刻,道:“走吧。”
到了城樓下,還有冗長的臺階要走,對於腿傷還未痊癒的顧如許而言,的確有些吃力了。
踟躕之際,沈雖白走到她身前,忽然蹲了下來:“上來,我揹你。”
她愣了愣,一旁的傅雲月一臉酸樣兒,嘖嘖兩聲,索性背過身去了。
就衝著他這副嘴臉,顧如許便沒再猶豫,趴在沈雖白背上,扶住了他的雙肩。
沈雖白勾住她的膝窩,輕巧地站了起來,與傅雲月一同往上走。
一路上,傅雲月一個勁兒地衝她擠眉弄眼,她權當沒看見,再加上她此刻臉上戴著的鬼臉面具,著實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