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本朝三位皇嗣,四皇子出世五載,便落水染病夭亡,其母杜嬪也因此瘋魔,不久也相繼離世,父皇殯天后,若我也被認定不是先帝血脈,那麼能名正言順登上皇位的,便只有一人了。
嶽將軍如今還覺得,我三弟這個皇位,坐得名正言順嗎?”
嶽琅陷入了沉默,似是在細細琢磨他說的每一句話,箇中分量,可不是一筆帶過那般簡單。若他所言是真,那麼當今陛下和太后娘娘恐怕也有殺害先帝之嫌。
“顧家滿門忠烈,深得我父皇信任,大周百姓也莫不景仰,曾經的大周國柱,卻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嶽將軍就不曾懷疑過有人居心叵測,從中作梗?父皇殯天,的確要徹查元兇,卻不是這般‘徹查’,草率結案定罪,三日便將顧家人九族連誅,試問這與草菅人命,與屠殺有何不同?寧國公九泉之下,只怕至今難以瞑目!”蘭舟肅然起身,望著嶽琅,“我此次回京,便是為了查明當年真相,揪出真兇,還顧家、林家,也還我母后一個清白,嶽將軍若是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我自當謝過,他日也絕不會虧待岳家,若將軍不願,我也定不勉強,成敗在人,望將軍好好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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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琅沉默良久,桌上的拳幾乎攥得發青。
“先帝對老臣有知遇之恩,寧國公和林相國於老臣亦有知己之誼,若他們真的含冤而亡,老臣必會揪出真兇!殿下之言,的確有幾分道理,老臣也並非不願出手相助,但岳家如今正處於風口浪尖,只怕明面上很難有所作為,還請殿下諒解老臣為難之處。但殿下若有需要,老臣願在暗中相助,只望儘快查明此案,作個了結。”
蘭舟話中所指的“真兇”,他已經有所料想,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切不可輕易定論。
但箇中疑點,往日種種,卻又令他心生動搖。
眼前本該亡故的太子殿下,再度回到楚京,必定會掀起一場風雨,這皇城的天,只怕要變。
“有嶽將軍這句話,我已深感欣慰。”蘭舟拱手謝過。
“老臣還有一事,望殿下答應。”嶽琅忽然道。
“將軍但說無妨。”
“殿下此次回京查案,勢必會遇上艱難險阻,甚至有性命之憂,老臣雖答應殿下暗中相助,但無論何時,老臣都謹記著先帝教誨,以大周社稷,百姓安居為重,若是殿下做出危及大周根基,擾亂社稷之事,老臣也無法袖手旁觀。”他鄭重道。
而蘭舟似是早已料到他會如此說,欣然道:“將軍放心,我亦是大周的太子,斷然不會做出有損國本之事。”
“……如此,老臣便放心了。”嶽琅躬身向他行了一禮。
……
蘭舟與林煦回到公主府,已是日近黃昏,嶽琅是個守諾之人,既然答應了他,便沒有派人跟來查探他的底細。
顧如許和裴瑛等人在前廳中等候已久,見他平安回來,趕忙起身詢問。
他淡然一笑:“一切順利。”
聞言,眾人紛紛舒了口氣。
顧如許帶著玉屏上前,道:“玉屏姑姑方才同我說,她當年曾暗中偷出了一點毒藥,一直藏在身邊。”
蘭舟皺了皺眉,看向玉屏:“姑姑藏在何處了?”
玉屏顫巍巍地從包袱中取出一隻小瓷瓶,可裡頭只剩一半的毒水了。
“玉屏姑姑將其中一半交給了劍宗,我師父……沈宗主眼下應當已經開始清查此毒來歷,相信再等一段時日,便會有訊息。”顧如許替玉屏答道。
蘭舟眉頭緊鎖:“劍宗可靠嗎?”
顧如許點了點頭:“你應當曉得,沈宗主當年與先帝和我爹的交情,純嘉公主也在犀渠山莊,即便你不信沈宗主,也該相信純嘉姑母。”
他攥緊了那隻小瓷瓶,神色凝重:“那便等上一等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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