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正事吧,你打聽到什麼了?”沈雖白問。
嶽將影坐下來,謹慎地從懷裡摸出一張紙:“聽子清說,鄭丞相的事你們已經查得差不多了,當年那份證詞我前幾日溜進刑部翻了翻,拿是拿不出來了,不過我悄悄給你們謄抄了一份。”
顧如許接過那張紙瞧了瞧,不由皺眉:“你這字幾時醜成這樣的?”
嶽將影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站著說話不腰疼,本世子冒著多大的險,著急忙慌地抄完這份證詞,你就湊合一下吧,能看清字不就完了,總比被發現來得好吧。”
她將證詞細細看了一遍,證詞所寫,措辭委婉,但字字暗藏珠璣,皆是要將她爹和皇姨母往推入萬劫不復之地,還未看完,她已是氣得渾身發抖。
“荒謬之辭!”
“你先別激動,證詞是怎麼來的,恐怕只有鄭丞相才曉得,但本世子查了一下當初作證的幾個宮人,發現無論是宮女還是太監,皆在一年之內,先後過世,或是患病或是失足發生意外,總而言之,沒有留下活口。此事要想繼續查下去,恐怕艱難。”嶽將影道。
“這是殺人滅口。”顧如許面色愈發凝重,“當年種種,蹊蹺諸多,卻無人敢質疑此案真相,當今世上,能讓人如此忌憚的,除了至高無上的皇權,別無他想。”
“噓……”嶽將影趕緊拉上窗子,“姑奶奶你可輕點兒,這話傳出去,是要殺頭的!”
她冷笑一聲:“我五年前已經被‘殺’了一回,還有什麼可怕的?”
嶽將影不解其意,只隱隱感到她話裡有話。
顧如許拿出之前在予蘭居撿到的那枚耳墜子,看向沈雖白:“你對此物可有印象?”
沈雖白端詳了一番,卻是並不曾留意過哪個姑娘耳朵上戴著的小首飾。
倒是嶽將影吃了一驚:“拿來給本世子瞧一眼!”
她遞過去,讓他看了看。
他頓時皺起了眉:“若是沒有記錯,這是雲間閣不久前新做的一款墜子,整個楚京只有一對,被盛安侯千金買下,贈予玲瓏坊知煙姑娘。”
聞言,二人俱是一驚。
“你說知煙姑娘?”
“是,是啊,這墜子應當是知煙姑娘的,你是從何處撿得?”嶽將影疑惑地望著他們。
二人卻陷入了沉默。
昨夜在鄭府發生的事,並未外傳,嶽將影的確不知,但他們卻心知肚明。
早該離開的知煙,卻落了一隻耳墜子在與東院相距甚遠的予蘭居,看來此事另有一番隱情了。
“你們打算一直留在鄭府嗎?”嶽將影問。
沈雖白頓了頓,道:“至少眼下走不得,鄭承身上的線索,可能比我們之前料想的更多。”
嶽將影撓了撓頭:“別嫌本世子多嘴,鄭承能坐上今天的位子,可不是好對付的人,若是有機會,還是儘早抽身為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麼大的案子,別急於一時。”
顧如許莞爾:“多謝掛心。”
“誰掛心你啊……”嶽將影沒好氣地嘀咕了一句。
他們並未在慧明齋久待,回到鄭府後,她將這幾日查到的事一一記下,按蘭舟所說,放在了樹下石縫中,而後回到了東院。
“你今後可有打算?”沈雖白問。
她嘆了口氣:“眼下的線索的確混亂,不過將影那小子說得對,是該謹慎地謀劃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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