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影……”沈雖白曉得他這是在為往日種種同她鬥氣呢,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嫌事亂。
顧如許倒是氣定神閒,指了指沈雖白:“你大師兄這不是也在拜託你嗎?”
嶽將影看她這沒臉沒皮的樣子,真是氣得發笑:“本世子又不是幫他,這算是在幫你吧?”
她唔了唔:“……我也曾是你師妹。”
聞言,嶽將影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我師妹啊臭丫頭,同門五年,你連句‘師兄’都沒喊過吧?”
“師兄。”她笑得十分客氣,“幫個忙可好?”
“你!……”他額上的青筋氣得直蹦躂,被她堵得一下子忘了自己本來想說的話,“你這招子清受用,本世子可不上當,你當初打本世子,放狗咬本世子的賬,本世子還沒同你算呢!”
他忽然有種農奴翻身的暢快感,狠狠剜了她一眼。
誠然男子漢大丈夫不該同一個弱女子斤斤計較,但鑑於她可不是什麼弱女子,山霸王一個,當年他可沒少被她折騰,動武抵不過她使陰招,講理又回回被她繞進去,堂堂弘威將軍府世子,面子裡子都栽在她手裡,這仇不記個三年五載他可咽不下這口氣。
顧如許靜靜看著他,面色和善地突然掰了下手指。
喀拉一聲,清脆無比。
他登時抖一激靈,坐直了腰:“你,你想幹嘛?”
她彎了彎唇角:“本座手癢,撓撓。”
嶽將影:“……”
騙子!我信你個鬼!
反觀一旁的沈雖白,正老神在在地啜著茶。
回想起往日在她手裡吃過的虧,他頭皮一麻:“……本世子也沒說不幫忙,一點小事,看你急的。”
她微微一笑:“哪裡哪裡,本座不是很急,此事還勞師兄費心了。”
她咬重了“師兄”二字,從前總是被一口一個“哭包”叫喚的嶽將影不由得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
“嶽將軍是朝中重臣,弘威將軍府也在諸多雙眼睛下,此事你自己拿捏好分寸,若是有人起疑了,你立刻收手就是。”沈雖白叮囑道。
原本前來向他求助,便是無奈之舉,無論是紅影教還是犀渠山莊,在楚京都沒有什麼可供差遣之人,要想查出鄭承與聞賢書院乃至寧國府的關係,卻又不得不四處打聽,他與十一,眼下可都在鄭承的眼皮子底下,一時半會難以抽身。
嶽將影點點頭,轉而看向顧如許:“本世子聽聞你是顧家人,卻從未聽說過‘顧如許’是哪個旁支的子嗣,你如今突然回到楚京,查起了這樁案子,敢冒這麼大險,是為了什麼?說起來,你對顧家的狀況倒是知道得不少,莫不是在寧國府待過?”
聞言,顧如許目光一閃,看向沈雖白:“怎麼,你還沒對他說過?”
顧昭和顧如許之間的關係,他早就猜出來了,她還以為嶽將影也曉得。
沈雖白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同他說。”
看著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的,嶽將影更是一頭霧水:“怎麼,有事瞞著本世子?”
沈雖白看了他一眼:“其實十一……”
話音未落,就被顧如許攔住了。
“本座的確在寧國府住過幾年,嶽世子要是這麼好奇本座是哪一位,不妨自己查檢視。”
嶽將影眉頭緊皺:“你這人,也是個事兒精……查就查,本世子還能怕了你?”
她默然一笑,不置可否。
沈雖白想起他似乎曾經說過,當年差點同顧家小郡主定親,結果被先帝截了胡的事,不由得尷尬地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