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能怎麼辦呢?
有個傻小子還站在那呢。
自家金大腿還得靠自己護著。
“喂,今日之後,無論勝負如何,你我可真就勢同水火了。”她拍了拍草皮,就地坐下。“那幾本秘笈,恐怕也少有機會繼續教你了,不如再給你幾年內力吧?”
沈雖白正欲坐在她身邊,忽聽這麼一句,不由得愣住了。
她好笑地看著他:“別傻乎乎地瞪著本座,幾年內力本座還是給得起的。”
沈雖白搖了搖頭:“你這是打算今後都不再回一朝風漣了?”
她聳了聳肩:“說不準,不過多半是不會回去了。那是你們劍宗的地盤,本座隔三差五地往那兒跑,你爹能饒得了本座?”
她是想好好完成任務,可孫煥一死,紅影教與劍宗的仇怨,算是結踏實了,她都能想象到日後狹路相逢,得打成什麼樣才算完。
“你那‘孫師弟’,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她不知該如何說,這裡頭牽扯諸多,又是照霜劍,又是灼華劍,還有長生殿,朝野之事混在一處,簡直令人頭疼,“本座殺他,是有原因的,這原因有些複雜,總而言之,您最近小心一點,看緊你的佩劍,江湖上保不齊有多少人覬覦……”
“我知道。”他道。
她眉頭一皺:“……你知道?”
“你不會無故殺害孫師弟。”他篤定道。
顧如許嗤笑一聲:“你可真會抓重點……”
她還擔心長生殿會再對他下手,他卻是覺得她不曾濫殺無辜更為重要些。
“你一人信有什麼用?劍宗上下有幾人信呢?中原武林又有多少門派肯信?”這些,她都懶得想了。
沈雖白一時語塞。
她握了握手中的劍,問:“還想打嗎?”
他搖搖頭。
“行,那你過來些。”她將劍擺在手邊,盤起膝衝他招了招手,“本座再給你幾年內力,日後你練那幾本秘笈,會更輕鬆一些。”
“不必了。”沈雖白道。
她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廢話砸這麼多呢你,麻溜地坐好,本座能害死你不成?”
她拍了拍面前的草皮。
眼見她要生氣了,沈雖白才慢慢地坐下來。
“抬手。”她將自己的手掌與之相合。
“你為何要將自己的內力贈與我?”沈雖白不解地望著她。
二十餘年的內力,可不是街邊糕點,說給便給了。
顧如許琢磨了一會兒,若有若思道:“你就當……本座樂的高興,送你個禮物。”
聞言,他更為茫然:“……我做過什麼讓你高興的事嗎?”
“嗯……算是吧。”至少情話倒是說得還挺讓人中意的。
正兒八經的反派boss都給硬生生撩跑偏了……
沉默片刻,她合著眼忽然聽到他說道:“十一,我昨晚做了個夢,似乎有些……”
有些不尋常。
“噓,專心點,這會兒別瞎琢磨,一會兒走岔了氣。”她堵住了他的後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