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施主,請。”沙彌替她二人點起了香,便退到一旁了。
嶽溪明瞥了她一眼,雖說解了她與沈雖白的“燃眉之急”,但眼下這狀況,也著實令人如坐針氈。
嶽將影和沈新桐的臉色都快黑成鍋底了,她在緣來殿中與顧教主上頭香,不曉得菩薩究竟明不明白這其中剪不斷理還亂的緣分啊。
她合上雙眼,將香奉過頭頂,心中暗暗為顧教主的姻緣祈禱了片刻,對著佛像拜了三拜,而後與顧如許一起將香插入鼎爐中。
這頭香,算是上完了。
“不知紅前輩為何人求的平安?”走出緣來殿時,嶽溪明好奇地問了一句。
顧如許想了想:“家中一個弟弟。”
自從看了那本名冊,她也想不出顧如許在這世上還有什麼親人尚在人間了,儘管她真的不想與寧國府的案子扯上關係,但眼下恐怕也難逃朝廷欽犯的罪名,她和蘭舟,許是當年的“漏網之魚”吧,既然是相依為命的關係,她自然會想著他。
無論他想做什麼,她都希望他平平安安地活到老。
哦,順便還祈求了菩薩,讓他別出去給她瞎雞兒惹事,他倆能在江湖上混到這個地步,已經極為不易了,可千萬別去作死啊。
從前的顧如許或許還有報仇之意,但就連名字都不曾出現在名冊上的她和蘭舟,估摸著也就是個八竿子打個邊的旁支子弟吧,與朝廷作對什麼的,哪輪得上他們?
求個平安順遂,比姻緣什麼的來得實際多了。
從緣來殿出來後,又去前殿求了平安符,顧如許順手又幫蘭舟求了一個,裡頭裝了他的名字,聽聞擱在枕頭下或是佩在身上十分靈驗,帶回去讓這小子試試,好歹避避災禍什麼的,也不錯了。
“這也是給那個弟弟求的?”她剛將平安符收好,沈雖白便問道。
她笑了笑:“弟弟比較淘氣,出門保平安。”
他默然一笑,不置可否,只是將自己手裡那道平安符遞給她:“拿著。”
她一怔:“給我作甚?”
“給你求的。”
“……”講道理你應該給那邊的女主求一個吧?她尷尬地朝嶽溪明看了一眼。
“歸華寺的平安符很靈驗,只是一日一人只能求一枚,你為別人求了,自己的倒是忘了,這就算是我的拜師禮吧。”他將平安符擱在她手心,壓根沒給她回絕的機會。
顧如許怔忡地握著平安符,可以想象到這裡頭定然裝著一個名字,她估摸著寫的大概就是“紅領巾”了。
寫錯名字的平安符,多半是沒用的吧……
但是看他方才在佛前拜得如此虔誠,都說求神拜佛心誠則靈,這道平安符中又裝了他多少的真心與誠意呢?
她猶豫著看了他半響,終是道了聲謝,將符暫且收下了。
沈新桐走到嶽溪明身邊,遲疑地望著她:“明姐姐,你都不介意嗎?”
“介意什麼?”嶽溪明剛為嶽琅求了一道長勝平安符,對於不遠處發生的自然也瞧得一清二楚。
介意是無從談起的,不如說她眼下對這等“陰差陽錯”的一幕深感欣慰。
緣分果真是妙不可言的,這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吧。
“我哥把平安符給了別的女子,這……”
“你覺得他本該給我?”嶽溪明莞爾,見她點頭,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平安符本就得誠心誠意地求來才有用,他想為紅前輩求一道,也是他的真心實意,況且那符包裡裝的又不是我的名字,給我又有何用呢?世間之物,是我的總會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無心去求。”
沈新桐聽得雲裡霧裡,茫然地撓了撓頭:“……明姐姐,我怎麼覺得你似乎不太想做我嫂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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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女子若是看到這一幕,早該吃醋了,哪像這般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