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坐了下來:“思涼,半年前你幫本座拔箭的事,你可還記得?”
孟思涼怔了怔:“記得,那支箭還留在這。”
說著,他便起身去給她取了來。
那支劍被剪成了兩截,上頭還留著她的血,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半年前發生的事便歷歷在目。
時至今日,她還能清除地記起那痛徹心扉的感覺,萬幸沒有傷到骨頭,否則她現在說不定就成跛子了。
她對於這個地方的記憶,是從那時候開始的,但在那之前,顯然還在顧如許身上發生過什麼不得了的事。
“我驗過這支箭,箭頭上無毒,但這些血裡卻留了些餘毒。”
“知道是什麼毒嗎?”她追問。
孟思涼沉思許久:“此箭拔出來時,這毒已經解了,餘毒極少,能毒死一隻老鼠已是很不容易,不足為懼,我試著查了這毒,但十分不易。”
聞言,她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中毒中箭的人是您,不曾看到是何人下此毒手嗎?”孟思涼問。
看著手中的斷箭,她嘆了口氣。
“之前同你說,我的記憶有些模糊,記得不大真切了……其實還要更嚴重些。”她神色凝重地看著他,“思涼,關於我中毒之前的事,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關於失憶,她之前也同孟思涼說過。
偌大的紅影教,有阿舒,有衛岑,林煦,還有蘭舟他們,誠然他們並不會害了她,但她的直覺卻讓她將此事瞞了下來,唯有對孟思涼,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她只是覺得這件事可以同他商量罷了。
而孟思涼也的確不曾將此事透露給任何人。
“您是記不起那時是如何受傷的還是……”
“所有。”她道,“包括之前發生過的一切,我只能斷斷續續地記得一些,我甚至記不起自己的爹孃。”
她努力地將自己和顧如許想象成一個人,說出的話,就更亦真亦假。
她漸漸開始覺得,自己應該多站在原主的角度看待這一連串亂七八糟的事,這些她不能理解,卻又確實存在的旁枝末節,在顧如許身上,應該還有些她不曾發現的事,或許這才是找到兇手的關鍵。
“思涼,有人要殺本座。”她一字一句道。
“您不是經常有仇家麼?”
“和那些找上門來的人不一樣,無論是僥倖還是必然,這人的確有本事殺本座。”她神色凝重道。
孟思涼略一沉吟:“您打算怎麼辦?”
“本座得把這人找出來。”她道,“思涼,關於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孟思涼揚了揚眉:“比江湖上那些成天道聽途說的知道得多些,只是您從前不喜言談,只與蘭公子來往親密些,我只知您與蘭公子似乎是家中遭災之後來到瓊山,一手建立紅影教,此後不久,阿舒與林煦也來了,您憑長嶺一戰,威震武林。”
“你可知我為何要去長嶺?”聽那武當弟子所言,她似乎是把那五位了不得的人物引到了谷中,但為何如此,她怎麼都想不明白,“我為何要殺那五人?”
孟思涼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了,不過當時與您同去的,是蘭公子。”
蘭舟?
她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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