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過去的事了,說說也無妨,況且前輩也不會四處宣揚。”他柔聲道,“十一素來心善,親人離世對於她來說,打擊頗大,是我不好,她最走投無路的時候,我卻幫不上她。”
他想起那晚顧如許離開時給他的那一劍,想起她說過的那些戳心話,無論是氣頭上一時失言還是她有意為之,至少她沒有說錯。
五年前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還不曾踏出過犀渠山莊的大門,連江湖的邊角都不曾窺見過,更不必說暗潮湧動的楚京王城。
江湖與朝堂,素無往來,他不知她歷經了什麼,只是後來才聽聞鐸世子出了事。
她說得對,那會兒的他能幫她什麼呢?不顧一切地追上去,勸她回頭,可她能怎麼辦呢?除了頭也不回地離開,她還能怎麼辦?
回想起來,倒是覺得那會兒的自己分外可笑。
“你沒有不好……”她嘆了口氣,說起顧如許,她比他還不瞭解,但顧如許所歷經的,怪不到他頭上,恩怨分明,她一向曉得,“你一直照顧她,教她武功,無論是奉沈宗主之命還是你真心實意想這麼做,於情於理她都該感激你的。”
聞言,沈雖白搖了搖頭:“我希望她一切都好,至於感不感激的,都無妨……”
顧如許託著腮,扭過頭去看著他:“我要是有你這樣一個大師兄就好了。”
溫柔體貼,無微不至,這樣的男子成天在眼前晃悠,是個姑娘都會動心吧。
顧如許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才能換得一個沈雖白如此惦念她。
著實令人羨慕。
……
翌日,顧如許抓著沈新桐將那本劍譜好好過了一遍,也讓沈雖白在一旁跟著練,十三劍招,雖說不可能一次學會,但先記一遍,還是可以的。
這套劍法她在瓊山時便琢磨過了,顧如許這副身子的武學天賦也著實驚人,過目不忘,無師自通用在她身上,不曾有過半分的誇大。
就如她之前練內功靠劈磚,如今這劍法也通關極快,一招一式彷彿原本就在她骨子裡根深蒂固,甚至連個成就感都沒,委實無趣。
但對於沈雖白和沈新桐來說,卻不是一兩日便能練成的功夫。
她囑咐沈雖白,從明日起,他便與沈新桐一道習武,她半月便會回來檢查他們的功課,若是遇到難處,等她回來再說。
許是這“高人”裝久了,她自個兒都有些緩不過來,總是放心不下,一句話反覆唸叨,直到他應了三回,這才能安心些。
離開時,正是清晨,沈雖白送她出一朝風漣。
她躍上牆頭,忽又停下,轉頭看了看牆下的白衣少年,皺了皺眉,從懷裡拿出一枚丹藥來丟給他:“若是練功走岔,立馬吃藥。”
沈雖白接住那藥,點了點頭:“好,我記著了。”
“我此去少說半月,你自己平日留個心眼兒,別傻乎乎的別人說什麼都信。”即便在犀渠山莊內,也少不了那些心懷鬼胎之人。
“嗯,你放心罷。”他道。
她抿了抿唇:“……那我走了。”
“路上小心,早去早回,我在一朝風漣等你。”沈雖白淡淡一笑,於清晨微曦中,溫柔地望著她。
這樣的一眼,倒是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這傻小子笑起來,可真夠犯規的。
她揮了揮手,跳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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