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顧如許反手就賞了他一個毛栗子:“我怎麼能跟他們一樣,我可是正兒八經來這教你武功的!”
頂多就是蹭蹭飯,蹭蹭屋子而已。
動機純良,童叟無欺。
“噢。”沈雖白摸了摸被敲得生疼的額頭。
“若是遇上這等人,甭跟他們廢話,也別想著什麼仁義俠道,直接掄圓了揍!”她義正辭嚴道。
“……這不妥吧?”沈雖白猶豫著。
“不揍也成,你不許信那些話。”顧如許一板一眼地囑咐。
“那你的話呢?”
“自然要信。”
“……好。”
聞言,她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男主聽話,養起來才順手。
她一心考慮著如何將他養成一代英明神武的蓋世英雄,倒是不曾注意到此時此刻,沈雖白望著她,眼中盈滿的——溫柔與寵溺。
信你,並非因為你將話說得如何在理,而僅僅是因為,這是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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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歪理一堆,還不曉得哪來的自信振振有詞,也依然覺得,順耳順心。
“我明日一早便要走了。”她算了算當初自己說的閉關時日,再不動身,回頭就該露餡兒了。
以蘭舟的性子,若是讓她發現她欺瞞教中上下,就為了到雲禾山教沈雖白練武,估摸著得當場炸毛給她看!
她想想都煩躁,趕緊去收拾行李。
與沈雖白說話時倒不覺得,這一起身,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小心!”沈雖白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才沒教她磕在一旁的木架上,“怎麼了?”
她搖搖頭:“……可能是起身有些急,不妨事,不妨事……”
話雖如此,但她仍感到腦子有一瞬的空白,整個人似乎混混沌沌的,暈得很。
她料想,多半是突然給了二十年功力的緣故,饒是內力深厚,也有些遭不住了。
但這“後遺症”,她沒打算讓沈雖白曉得。
他能安安心心地接受這二十年的功力,她也安心了。
“屋裡有些悶,我想出去喘口氣兒。”她笑了笑,故作輕鬆道。
沈雖白點點頭,將她扶到屋外。
她走下一級竹階,坐了下來。
“等等。”沈雖白攔了一攔,脫下外袍疊好,給她墊了墊,“坐吧。”
如此的細緻周到,總讓人覺得分外窩心。
他陪她一起坐在竹階上,明月東懸,星辰疏朗。
昨日那場雨之後,這天地彷彿都被滌盡了塵埃般,忽然間亮堂了幾分。
不知怎麼的,此情此景,讓她萌生了一絲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