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不就是劈來生火的麼?
沈雖白嘆了口氣,解釋道:“祠堂中供著觀音像,此方位殺生,實乃大忌。”
“可……可我都吃完了啊。”她一臉萌比地望著桌上啃得乾乾淨淨的魚骨頭,突然有些心虛,“……我現在把它丟回池塘裡,還來得及嗎?”
雖然她從前不信佛,但這種邪乎的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菩薩不是慈悲為懷的麼,應該……還能救救這條倒黴的錦鯉吧?
沈雖白無奈地嘆了口氣。
“罷了,不知者無罪。”
她去將食盒提過來,將粥取出,遞給他:“先墊墊肚子吧。”
沈雖白接過粥,看了看她:“還生氣麼?”
顧如許愣了一下,轉瞬間便明白他話中所指。
“我有什麼可生氣的?”她時刻謹記著自己眼下的身份,可不是踏血紅梅顧十一,而是神秘的世外高人。
世外高人一向心胸寬廣,無欲則剛,高不高興,得讓別人猜幾個來回才成。
“我睡著之前還記得,十一的事……你似乎挺介意的。”他笑了笑。
“我不介意。”她再三強調,“一點也不,你可別多想。”
她那會兒也衝動了些,估計是被子裡悶久了,腦子一熱,火氣就跟著上來了,出的話也多是一時激動,替顧如許不值。回想起來,這氣生得著實莫名其妙,險些就漏了餡兒,教他瞧出端倪來。
稍稍緩了緩後,她便清醒了。
日子還是得過,正事還是得做,生一時之氣,短三年的命,不值當。
沈雖白沒什麼胃口,喝了半碗粥,便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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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在做什麼?”他好奇地看了看燈下的衣裳和針線。
“啊,那個……”她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攤開手,掌心赫然兩枚青玉,“之前手勁兒有點大,不心給你摳下來了,本想在你醒來之前補回去。”
沒成想剛傳上針線,他就醒了。
沈雖白怔楞地看著她:“……這玉縫了十襖針線。”
你這手勁兒的確不。
“你歇著吧,我肯定給你縫回去!”她信誓旦旦道。
“不妨事的。”一件衣裳罷了,他並未放在心上。
顧如許卻不以為然,她既然了給他縫回去,便不會拖到明日。
外頭傳來腳步聲,她抖一激靈,熟門熟路地從窗子跳到後院。
須臾功夫,便有一丫鬟端著一碗藥進來了,見沈雖白坐在榻上,低著頭福了福身。
“公子,您醒了。”
“嗯。”沈雖白不動聲色地瞥了窗子一眼,就見顧如許心翼翼地趴在窗邊,迅速將落在桌上的包袱撈出去。
“這是夫人吩咐送來的藥,您趁熱喝吧。”丫鬟道。
沈雖白端起碗,將藥飲盡,放回木託上。
“你下去吧,告訴娘,我無甚大礙,明早便去前院請安。”
“是。”丫鬟規規矩矩地躬身退了出去,順手帶走了食盒和之前的藥碗。
待她走遠,顧如許才從窗戶跳進屋,鬆了口氣。
“你這一病,回頭師弟師妹們都上門來探望,我豈不是都得跳窗子?”
“不會。”他淡淡一笑,“我休息一晚,明日便好,師弟師妹們更不會隨意出入一朝風漣,韓清與新桐那兩回……實屬難得。”
她撇撇嘴,姑且信他了,轉身去折騰針線,想法子將這兩枚青玉縫回他衣領上。
古饒衣料與她從前穿的大為不同,真動手縫了,也與她事先所想不一樣,一枚青玉,便縫得她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