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雖白走上前,給韓清解開繩子,這繩子捆得頗為結實,他解開尚有些費勁兒,更不必韓清被捆了這麼久,胳膊腿兒發麻了。
韓清吐出嘴裡的花生酥,抬頭便瞧見“罪魁禍首”,要不是沈雖白攔著,他非抄傢伙先衝上去打了再!
“別掙扎了,你又打不過我。”顧如許實話實地攤了攤手。
“你!……”韓清氣得臉發紫,指著她的鼻子嚷,“大師兄!她不就是黎州那個怪人麼,怎麼會在這!”
“……一言難盡,她並非惡人。”沈雖白唯有如此替她打圓場。
“並非惡人?——”韓清指著自己的臉同他訴苦,“我還什麼都沒呢,她方才二話不就衝上來了,專打臉啊大師兄!你看看我著臉給她揍得,這還能出去見人嗎?”
沈雖白仔細瞧了瞧,眼角臉頰,都腫起來了,下手的確忒狠,沒半月功夫想必是難以見人了。
“你你你打不過我就知道告狀!”顧如許不樂意了,誠然是她先動的手,但這事兒錯也不全在她啊,萬一這子把她的行蹤洩露出去,可怎麼是好?俗話得好——先下手為強,便是在劍宗的地盤兒上,她也不能吃虧啊!
“就許你打我,還不許我了?!”韓清摸了摸被一拳掄破皮的嘴角,悻悻地瞪了她一眼。
“可還有傷著哪兒?”沈雖白問。
韓清也沒客氣,撩起袖子給他看胳膊:“這,這,還有這,全是她打的!大師兄你可得句公道話,這姑娘壓根就不曉得何為手下留情,何為適可而止!”
聞言,顧如許上前一步:“你告起狀來怎麼這麼順溜啊,七尺男兒這麼心眼兒也不害臊!”
“我都被你打成這樣了,怎麼還是我心眼兒?你這女子忒不講理!”韓清憋了一肚子火。
“跟女子講理,你也是個人才。”她呵了一聲。
“不可理喻!”
“行了行了……”眼下的狀況,令沈雖白有些頭疼,去裡屋取了一瓶藥給了韓清,“這藥你拿著,今日便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回罷。”
他送他出去。
韓清繃著臉:“可我這一臉的傷……”
“旁人問起,是你我切磋武藝時不慎所致。”他揉了揉眉心,嘆息著囑咐,“至於這女子……你就當沒見過吧,不要外傳。”
聞言,韓清狐疑地皺著眉上下打量了他一通,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大師兄,你該不會真的金屋藏嬌吧?”
“休要胡言。”沈雖白打斷了這荒唐的想法,“她來此處尋我是有正事做的,今日她同你動手,確實有些衝動了,若你心中不快,我便替她向你賠個不是,但姑娘家清清白白,可不能因一時氣憤,誤了人家名聲。”
韓清撇撇嘴:“她打的人,何須大師兄來賠不是……師兄不願此事外傳,我不便是,但還是勸師兄一句,這女子來路不明,行事又頗為乖張,師兄可得心些,彆著了她的道兒。”
沈雖白曉得這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只得先應了聲:“好,我會心些的。”
“如此,這便告辭了。”韓清作了一揖,拿著藥離開了一朝風漣,臨走還不忘狠狠剜上一眼站在窗下偷偷觀望的女子。
“你這師弟忒家子氣……”沈雖白剛踏進屋,便見顧如許癟著嘴,不大高胸嘀咕。
他無奈地笑笑:“你將他的臉打成那樣,他又不曉得你是何人,難免多疑些。”
“我這不是擔心他出去瞎麼……”她覺得這回有些理虧,但氣還得壯。
“放心吧,韓清不是這種人,氣歸氣,但既然答應了我,便不會同別人提及你。”他將食盒放在桌上,“先吃飯吧,要學武,也得先填飽肚子不是。”
他微微一笑,方才爭得面紅耳赤的氣氛瞬間緩了下來,他將菜餚擺開,給她布好碗筷,衝她招了招手,此時此刻,竟讓人憑白生出一種家常的溫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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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點反派boss的骨氣,就此徹底散了個乾淨,三兩步走到桌邊坐下,低著頭扒拉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