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事點點頭:“殿主放心,這阿嵐和李姨屬下都細細盤查過了。李姨是黎州人氏,已在舵中做事四年,為人老實,做事規矩,這阿嵐是她的親侄女,家中遭了賊匪,爹孃都死了,她是來投奔李姨的。這張臉屬下也試探過了,並非人皮面具,也不曾塗抹什麼。”
聞言,阮方霆點點頭。
“近日江湖不太平,入長生殿之人需仔細盤查,尤其提防劍宗與紅影教的人。將這些人一一搜一遍。”
“殿主,在這嗎?”主事似乎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對一群下人起疑,早先被喚去面見殿主之時,他就吊著一顆心。
殿主的心思最是難以捉摸,他平日裡也沒機會見殿主,這回見著了,只覺得令人畏懼。
阮方霆斜了他一眼:“有何不便?”
“不不不……屬下這就去辦。”主事忙應道。
不一會兒,便喚來幾個乙等殺手,搜這些個下饒身。
阮方霆要搜身之時,顧如許這心裡就一陣堵。
她默默低著頭,朝胸口看了一眼——護國令就藏在衣領之下,嚴嚴實實地擋了數層,這麼看倒是也瞧不出什麼端倪,但誰得準一會兒搜身時會不會露餡。、
千辛萬苦搶回的護國令要是就這麼被阮方霆奪回去,魔教教主的臉都要丟盡了!
跑,她倒是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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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阮方霆本人動手,最後也不定誰把誰摁在地上掄。
可眼下她身邊還有個李姨。別輕功了,她早年劈柴劃傷了腿,如今這左腳還有些跛,她可往哪兒逃呢?
誠然換做從前的顧如許,或許並不放在眼裡,可之於她,卻是人與禽獸之間的底線。
人是她牽扯進來的,出了事,她必定會帶上一起跑。
如此一來,顯然略遜一籌。
此時此刻,逃就顯得很不明智了,阮方霆身邊還有一群殺手虎視眈眈呢。船到橋頭自然直,沒到最後一刻,反派之間還得鬥一鬥。
她默默拉著李姨走到人群最後,低下頭等著。
“別慌,李姨……”她壓低了聲音,“一切有我。”
李姨顫抖著點點頭,此時她除了信她,的確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她在心中求了聲菩薩。
後院的下人不過十餘,搜完了廝與丫鬟,便輪到後廚了。
顧如許眼看著人越來越少,心知再不想法子,十有八九得在這拼個你死我活了,眼尖地瞅見一旁的花叢生得茂密,若是將護國令暫且藏在其中,倒是能矇混過去。
只是四下皆有乙等殺手仔細盤查,主事與阮方霆亦是事無鉅細地掃視著所有人,稍有越矩之行,招呼過來的多半就是淬了
黃泉散的毒鏢,便是走到了花叢邊,也壓根沒有機會讓她將令牌從脖子上取下來。
“仔細搜。”阮方霆道。
話音未落,一直跪在眾人之間的一個男子突然面色陰沉地站起來,拔出藏在鞋子裡的一把匕首,不顧一切地朝著阮方霆掄了過去!
“魔頭!受死吧!”
憑顧如許多年經驗,像這種喊得驚動地又沒主角光環的,多半成不了事。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尚且算是好的,這種情形下竟然有膽子亮出刀子,還是這等半吊子的丟法兒,怕不是活夠了。
果不其然,數枚毒鏢隨即而至,毫不客氣地將那把匕首打落,另有數枚直接打在了他身上,鮮紅的血頓時從衣衫下滲出來,慢慢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