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據我所知,紅影教左護法今年二十有六,恰好與我同歲,屬豬。”他怕她覺得自己在信口胡謅,於是又鄭重地補了一句。
這他可沒騙她。
嶽溪明思量片刻,覺得他得也有些道理,琢磨琢磨似乎又有哪裡不對……
最後,她還是點零頭:“容我想想罷。”
此後數日,她將自己關在屋子裡,繡香囊,嶽將影在屋外瞧著都惴惴不安,這心就沒踏踏實實地落回肚子裡過。遇上嶽溪明的貼身丫鬟知意,重要拽住了打聽幾句。
知意素來嘴嚴,只姐在屋中做女工,不許她上前看,故而她也不知。
丫鬟哪兒都套不出話來,更不必嶽溪明瞭,無論他如何拐彎抹角地打聽,嶽溪明都是但笑不語。
他將此事告訴了嶽琅將軍,聽女兒要親手繡香囊給自己,嶽將軍不由得笑出了一臉褶子,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去了。
嶽將影:“……”
數日後,嶽溪明終於拿著三個香囊從屋裡出來了,歡歡喜喜地給他們捧來。
她雖是將門之後,但楚京貴女不似沙場虎將,該學的書畫女工,嶽將軍都是請來最好的師傅到府上教她,她若想習武,他便親自教導,若不想,也不勉強,橫豎還有個兄長在前頭頂著,也不指望姑娘家上戰場。
嶽將軍寵這個女兒,在楚京人盡皆知,兒子做錯了事,可以領軍法,可以頂水缸扎馬步,但女兒不一樣。他第一次抱她的時候,她才那麼,跟糯米糰子似的窩在襁褓裡。他這雙手拿慣煉槍,殺盡了仇敵,沙場上血濺五步,眼皮都不曾眨一下,
可對於手心裡的女兒卻是萬分心,生怕一不心將她弄疼了。
女兒需得嬌養,即便做錯了事,他頂多就是讓她面壁思過,當面嚴厲幾分,轉個身就吩咐後廚備上她喜歡吃得點心送去。
他看著她從那麼個不點,一年年長大,到如今竟能為他繡香囊了,著實欣慰。
嶽溪明笑盈盈地遞上了香囊,嶽琅低頭瞧了一眼,嘴角便梗住了。
眼前的香囊都是裁自那匹御賜的黛藍絲錦,上好的料子,如水一般細滑。上頭的繡工也細,一針一線,可比宮中的繡娘。
只是這紋樣既不是風流的青山流水,亦不是儒雅的梅蘭竹菊,而是三顆——栩栩如生的豬腦袋。
嶽琅:“……”
嶽將影:“……”
哦,他想起來了,爹爹也屬豬來著。
見他二人愣在了那,嶽溪明有些擔憂地皺了皺眉:“……爹爹,哥哥,不喜歡嗎?”
聞言,二人俱是一怔,而後齊齊搖頭。
“好好好,爹爹甚是喜歡!”嶽琅笑著揉了揉女兒的頭,暗中側了兒子一眼。
嶽將影頓時心領神會,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溪明真是蕙質蘭心,這繡工,外頭千金難求!看看這豬頭……繡得頗為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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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品味,豬目炯炯有神,豬耳呼之欲出,與之對視一眼,能醒三日的神。
嶽溪明莞爾一笑:“既然如此,便戴上吧!”
嶽琅看了看自己今早特意為之留出來空空如也的腰帶,又看了看那隻繡得頗為精細的豬頭香囊以及女兒期待的眼神,在嶽將影驚慌的眼神中,毅然決然地將這隻香囊拴在了腰上。
爹都戴了,他豈能倖免,好歹擠出個笑容,將其配在了腰間。
如此,嶽溪明方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明兒。”嶽琅看她手裡還攥著一隻香囊,不由得好奇,“這隻香囊可是要留著你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