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教主不曾細說,看那狀況,該是沒能討到便宜就死了。”她道,“哥,可要去看看?”
“嗯,走。”他剛邁開一步,忽地停住了。
“怎麼?”
他皺了皺眉,回頭望著山門前空蕩蕩的石板路,猶豫再三,對她道:“阿舒,我好像把你繡的香囊弄丟了。”
他有些惱那個記借不記還的小郡主。
盡給他添麻煩也就罷了,臨走還拐了他的香囊!
季望舒笑了笑:“丟了就丟了吧,回頭我再給你繡一個就是了!”
林煦擰著眉,搖搖頭,先隨她去半山小築了。
……
秋風蕭索,濃雲滾滾,黑壓壓地籠罩著巍峨的城牆,陸陸續續圍上來的百姓,神色複雜地望著高臺上跪了一片的人,私語竊竊,議論不休。
刺目的日頭被層雲遮蔽,獵獵綢旗直讓人眼花。
顧如許覺察到這夢不太對勁的時候,已經深陷其中。
她站在巷口,遠遠地望著那座大得不像話的臺子,臺上的人皆著白色囚衣,被五花大綁,腦後的木牌上一筆一劃地寫著他們的名字。
無論身旁的官差如何呵斥,愣是沒有看到任何一人低下頭去。
他們就這麼筆挺地跪著,無所畏懼般正視這世間,毫無愧怍地面對臺下泱泱一片的百姓。
她能看到不少女眷跪在其中,寒風中發著抖,卻早已端端正正地收拾好自己的儀容,端莊得體,好像接下來要去的不是黃泉奈何,而是堂皇殿閣。
矮几上的香越燃越短,風終是吹散了最後的那點星灰。
鼓鳴如雷霆,震得她腦子發昏。
她轉過臉,竟然看見了顧如許站在她身邊。
鼓聲響起的那一刻,她便隨之跪了下去。
於冷清巷口,無人留意的角落裡,那雙早已哭紅的眼,一瞬不瞬地望著法場上的那些人。
午時過,令落地,一聲“斬”,彷彿一把利刃,狠狠刺進了她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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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心裡還有著那麼一點點的期望——就像電視劇裡常看到的那樣,拋下去的令牌總能等來“刀下留人”的嘶喊。
可是沒有。
誰都沒能等到那個定律般的奇蹟。
劊子手手起刀落,剎那血濺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