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死了。”他道。
她沒聽勸,僵硬地將他的胳膊推開,固執地看了一眼。
倒在她腳邊的黑衣人,胸口上插著他自己的刀,從心口穿透到背脊,那血不住地往外淌,很快就流到他蒼白的臉旁,漫到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裡……
驚得她立馬鬆了手,往後一退,卻撞進沈雖白懷裡。
“嗯,死了。”她有些怔忡。
沈雖白看著她滿手的血,也不知還傷了哪,只是她的臉色蒼白得沒了血色,瞧著分外疲累,喚了她幾次,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他無奈地搖搖頭,俯身將她抱進屋。
……
顧如許回過神來時,已經坐在床沿了,沈雖白蹲在旁邊,正拿著帕子給她清理掌心的傷口。
她看了看旁邊的一盆溫水,動了動嘴唇,問他:“你從哪打來的水?”
“後廚灶臺上暖了一壺,我先拿來了。”他捧著她的右手,避開掌心和虎口的傷,仔細地清洗著血跡,手底下的勁兒可謂輕巧極了,血都洗乾淨了,再給她抹上膏藥,利索地在自己玄袍裡襟的白袖口撕了一條布料下來,給她包紮好,“左手。”
她眼下還有些懵,恍恍惚惚地就把左手遞過去了。
她看著他的頭頂,烏髮銀冠,墨色的絲絛垂在他耳邊,他緊皺著眉頭,專注地看著她的手。
她幡然醒悟。
這不是沈雖白麼。
意識到這一點後,她趕忙將手往回抽,這一使勁兒,傷口又給扯裂了。
“嘶……”
沈雖白按住她的腕:“別動,一會兒就好了。”
擦去了左手的血跡,他將蘸了些藥粉在手指上,給她抹在傷處:“你又同誰結仇了?”
顧如許搖搖頭:“不曉得什麼來頭,他們盯上了我上回搶來的鐵牌子。”
她指了指小几上的銅色錦盒。
“那人讓我交出什麼‘護國令’,沒進門就先給我下迷煙……哎喲疼疼疼,你別突然使勁兒!……”
沈雖白一頓:“抱歉,我輕一些。”
她最怕疼,他輕了又輕,才讓她乖乖地上完藥。
“可有吃虧?”
“那倒沒,都是些皮外傷……哎不對啊,我還沒問你,你怎麼在這呢?”她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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