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搏更是看出那怪異的黑雲必然是有修道者從中作祟,意味著黎族的敵人極有可能已經非常接近,這時候必須維持好紀律。所以他直接留下小白和金瓶兒負責保護大巫師,自己飛身一躍,朝著族長圖麻骨所在之地遁去。
沿途所見,隨著黑雲越來越低,七里峒裡的苗人連呼吸似乎都越來越是困難,眾人皆大駭,紛亂之像更是明顯。一片悲涼之情瀰漫而出,本來因為逐漸牢固的工事和眾志成城形成的信心此時被犬神的示警打破,所有當地人沉浸在不可逃脫的宿命恐懼之中幾乎失去了抵抗之心。
很快文搏便到了七里峒外圍工事之中,只見圖麻骨向苗人戰士大聲嘶吼,手臂用力揮動,可是那些原本勇敢善戰的苗人此時無不雙腿顫顫望著天空烏雲朝向祭壇祈禱,根本沒有一絲戰意。
圖麻骨的大聲疾呼根本毫無作用,讓這位樸實的漢子焦急萬分卻沒有絲毫辦法。
文搏哪管他許多,瞬間出現在圖麻骨身側,從他腰間取下一柄鋼刀奮力一揮,洶湧如潮水的殺意與氣勁立刻便將跪倒一片的苗人沖刷得臉上手上鮮血直流,刺痛當即讓在場的人醒悟過來。
“回到自己崗位,否則,死!”文搏冰冷的話語顯然比圖麻骨的苦勸更加有效,在場的苗人認出了這位連大巫師面子都不給的煞星身份。不論是妖獸還是災劫都尚未臨近,但是觸怒文搏,誰都不知他會不會立刻讓死亡降臨。
所以不論誠心還是虛假,這裡的苗人戰士終究還是逐漸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心有慼慼的對著外頭陰沉的夜色做出防備模樣。
而族長圖麻骨也終於鬆了口氣,憂心忡忡的對文搏說道:“必定是有巫師動手,還請閣下幫幫我們。”
文搏默默點頭,這黑雲來得蹊蹺,不過他也難以確定這是白骨妖獸的神通還是巫師的手段,此時更不能貿然進入山林之中與敵人交手。
換句話說,不是因為山林之中的敵人看不見,而是在文搏的感應之中,七里峒之外的山林,已經全都是充滿敵意的戾氣與殺意。黑暗之中,全都是敵人。
就在這邊苗人在文搏強壓之下勉強維持陣地之際,忽地天空黑雲之中一聲詭異巨響,如驚雷,如獸吼,瞬間黑雲如被燃燒一般,大放光芒,雲裡雲外到處是熾熱金光。
片刻之後,雲層深處轟隆聲中,一團巨大火球從天而落,帶著熊熊燃燒的火焰,但在最中心處,卻彷佛還燃燒著奇異的黑色火焰。未及地面,周圍樹木盡數焦枯。苗人大駭,驚呼四起,但這火球下衝之勢頭何等迅速,還不等苗人跑開,只聽破空之聲銳響而至,“轟隆隆”急衝而至,就要撞到地面之上。
毫無疑問,下一刻這團火球將會把地上的人們盡數裹挾其中化作燃燒的火把,慘不忍睹的景象即將出現,一時間哀嚎聲幾乎直衝雲霄。
“大人,救救我們吧!”圖麻骨神色驚恐無比,大聲向文搏求救,可是文搏卻示意他冷靜,同時視線看向了山頂祭壇所在。
只見那座處在半山腰的苗人祭壇,那個山頭平臺之上,被熊熊火焰火光照亮的地方,一個枯瘦佝僂的身影凌然而立,握著一柄與他一樣佝僂嶙峋的手杖昂首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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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那人正是苗族的大巫師,在他出現的瞬間,這山谷之中,響起低沉而神秘的聲音,如低語,如幽冥,迴盪纏繞在七里峒的每一寸地方。
在場的苗人無不喜形於色,正如文搏預料一般,紅色的光芒閃爍了一下,點亮了漆黑的夜色,隨即迅速變大,以站在那個山間平臺的大巫師為中心,朝著那黑雲中落下的火球射去。
“轟!”一聲爆鳴響起,即將落地的火球陡然熄滅,然後凌空解體一般化作灰燼,最後落下的時候竟只是嗆得尚未來得及躲避的苗人咳嗽連連,除此之外半點效用也無。
“犬神保佑!苗族萬勝!”圖麻骨適時的喊出口號,剛剛還士氣低落的苗人戰士們立刻鼓舞勇氣,嚴陣以待。
而也正是此時,喊殺聲從外頭傳來,夜色如血,無數兵刃寒光,在瞬間紛紛亮起,劃過半空,照亮了許多猙獰可怖的勇士。那是一群胸口有猙獰熊頭刺青,奔騰咆哮,從黑暗中瘋狂衝出如同狂獸的男人。
當先一人,身材高大無比,赤裸的上身傷痕累累,手持巨大石斧,光是站在那裡就給人帶來無盡的壓迫感,正是黎族的族長。
只是此刻他臉上表情在憤怒猙獰中有些難以剋制的不滿,顯然按照原本計劃,黎族的戰士們就是要在巫術的掩護下發動奇襲。可是巫術瞬間被大巫師破去,當他們自以為是的奇襲在發動初期更是遭受了接連損失,光是在山路中就損失了近百剽悍的勇士,雖然並不是全都死亡,可是那些棘手的傷勢讓這些人都無法投入到作戰當中,甚至還需要人照顧。
而黎族的族長見到七里峒前方那縱橫起伏的溝壑與街壘時,哪怕他並不懂中土人的戰爭藝術,但是對於廝殺的本能已經在告訴他,這看射去不起眼的壕溝足以填上所有黎族人的性命都無法跨過。
“阿合臺!繼續!”可是黎族的族長一咬牙,朝著夜空發出長嚎,隨即依舊帶著族人奮不顧身的投入到眼前如同天塹的溝壑當中。
因為在他們身後的夜色當中,無數個黃橙橙或綠瑩瑩的眸子正貪婪地盯著他們後背,身後的妖獸不只是他們援軍,更是黎族的督戰隊。
後退,死路一條,前進,至少還能一拼。
話音才落,彷佛映襯著他的話語,黎族無數戰士齊聲嘶吼,如野獸吠月,帶著無盡瘋狂,紛紛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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