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文搏在外一直以“大司命”在人間的代行者身份出現,因此小白對他頗為尊敬,更何況如今文搏表露出高人一等的實力,小白也甘拜下風。因此她實言相告,說出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若是不急,不妨和我一同去狐岐山。”文搏卻提出一個想法,讓小白美目圓睜,滿臉不可思議道:“狐岐山?那可是我老家,不過現在是鬼王宗的總壇了。”
“不錯,如今鬼王宗衰敗已成定局,現在總壇只剩一個玄武鎮守,正要趁此機會取得天書。”文搏顯然早有計劃,此時和盤托出,讓小白陷入沉思,既有對過往的回顧,也是對文搏的行為產生疑惑。
因為這樣一來小白愈發不理解文搏既然在收集天書,為何對天帝寶庫中的那捲天書棄若敝屣一般不在乎。以九尾天狐的智慧與經驗,立刻想到一個可能,一雙眼睛轉向了趴在牛車上揹著烏龜殼似鱗片的週一仙。
“起來!這裡沒外人。”文搏嗤笑一聲,知道小白看出端倪,隨手一拍身後牛車。
“哎喲,別急別急!老夫有點兒暈車……不對,是暈御器飛行。”鬚髮凌亂的週一仙立刻翻身坐起,根本不見他在天帝寶庫中那般瘋癲若痴,賊眉鼠眼地揉著老腰,嚇得剛還在擔心他的小環一跳。
“爺爺,你沒事啊!”小環大喜過望,她一直跟著夔牛沒有上去,只聽見頭頂不斷傳來風雷怒吼,知道必然一場大戰不可避免。誰知週一仙回來之後好像重傷昏厥,又看不出哪裡受了傷,如今虛驚一場這才安心。
“老夫當然沒事了!”週一仙拍著胸口長吁短嘆,順便整理了一番鬍鬚這才說道:“這位、這位小白姑娘,看上去有些眼熟呀。”
“哼,裝什麼裝?”小白沒給他好臉色,顯然這兩人早已認識。
週一仙卻不覺得尷尬,咳嗽一聲奉承道:“不怪老夫老眼昏花,姑娘你與百年前一般年輕,可我卻垂垂老矣了。”
“是嗎?可我看伱如今有修為在身好像還能活個幾百年,怎麼都說不上老了。”小白不欲解釋她如何認識週一仙,文搏其實心知肚明。
週一仙和鬼王是老相識,又是遊戲紅塵多年,怎麼可能不認識九尾天狐?說不定他們當年在狐岐山的時候還一同和碧瑤的母親、鬼王的亡妻相識為伴。
“修為這事情是一場誤會啊!”說到自身修為,週一仙似乎痛心疾首,“老夫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學了天書,如果讓我有的選,我只想做一個小小的江湖相師遊歷人間,沒有煩惱,不會遇到危機。”
小環忍不住捂上臉不理會爺爺浮誇的炫耀,誰不知道週一仙平日裡總跟她秀上一手神通術法?此刻原形畢露讓小環都覺得丟臉。
倒是小白對於週一仙為人早有認識,聽見他這話已然猜出大半,“難怪了,你學了天帝寶庫的天書,然後再交給他。這就對了,我說這人無利不起早,怎會為了你獨擋正邪兩派,還以為這是你親兒子呢。”
週一仙聽見這話,臉色一僵,浮誇的表情有一瞬間變得滄桑而衰敗,很快又被他掩飾過去。可惜在場之人都看在眼裡,小白心知自己可能說道週一仙痛處,正要挽回,週一仙卻連忙擺手道:“怎敢如此?他是我親爹還差不多呢!文賢弟,老哥我不辱使命,都給你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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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無恥的話語讓小白對他刮目相看,被這一打岔倒是不好在說什麼。
倒是文搏似乎並不在乎天書,把手一伸說道:“老哥你甘冒奇險,文某自然佩服,可咱們說好的分成不能忘了呀。”
週一仙臉色一僵,故意裝作面帶沉痛的從懷裡掏出一個葫蘆,搖晃中帶著液體晃盪之聲,略帶一絲清脆的碰撞聲,滿臉不捨的放到文搏手裡。
小白恍然大悟,拍手道:“這才是神仙藥!你們合夥做了一場戲!”
“若不是他當面喝下這神仙藥,只怕不論正邪都會合力圍攻我,文某雖然不怕事,也不是莽撞無謀的人。”文搏此刻也不在乎揭露謎底,正是他和週一仙早有默契。
週一仙認為如果他進入寶庫拿走神仙藥肯定會引起各方追殺,即使以文搏修為都不一定能護住他離開。因此週一仙主動請纓,來了一手偷樑換柱,把葫蘆裡的水換到木碗之中,接著週一仙在眾目睽睽一口飲盡假的神仙藥。讓眾人斷絕了爭藥的念頭,文搏這時候再出手阻力果然小了很多,各方爭搶的重點就變到週一仙身上。
週一仙原本計劃是一旦難以脫身,文搏就把他交到鬼王或者青雲門手裡,這兩方都算是有點香火情不至於要他性命。而文搏在接觸週一仙的時候就拿走葫蘆裡的神仙藥,可以安然離開。
不過週一仙也不是大公無私之人,他這樣做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他該分的那份神仙藥留給小環。
只是週一仙沒想到文搏居然真的壓服眾人,以無匹實力將他帶了出來。正是因為文搏對於自己的信心,加上感念週一仙對於小環的護犢之情,一路上都沒從週一仙身上取走神仙藥,直到此時徹底安全方才揭露真相。
“對了,裡頭還有個發光的小石頭,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反正那木碗裡的東西我就全塞進去了,可別丟了呀!”週一仙還不忘囑咐,心疼的看著文搏拿著那葫蘆使勁搖晃。
“知道,等我研究一下再給你,別待會直接服用爆體而亡了。”文搏沒準備獨吞神仙藥,他為人素重信義,只是一直好奇神仙藥的關鍵是裡頭那個石頭還是液體,這才準備拿來做個實驗。
小白見到這一幕,難得的露出一絲微笑,見慣了爾虞我詐,如今在場一老一少兩人間的信任讓她回想起以前的歡愉往事。
接著她神色一肅,想起一件事,“我至今才知道碧瑤原來是故人之女,若是沒看錯,那個朱厭……我是說張小凡與她應該是兩情相悅吧?”
週一仙還在想朱厭是怎麼一回事,小環卻快言快語道:“鬼厲公子和碧瑤姑娘認識多年,聽說鬼王都預設了他是女婿呢。”
文搏一聲哀嘆,心道這次我可一句話都沒說。果不其然,小白好奇問道:“那我怎覺得今天那個金瓶兒和青雲門裡手持天琊的女子跟他好像也有不明不明的關係呢?”
文搏覺得自己就像被小孩子詢問孫悟空有幾個女朋友的六老師,暗道張小凡這代號到寵物都活該有此一劫,不過他還是盡力為張小凡遮掩道:“所以咱們正好去狐岐山,取了天書就守候在那,等著張小凡回來你再當面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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