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文搏根本不理會寧道奇,繼續說道:“而最妙的事在於我對於被種魔的‘爐鼎’有絕對的控制力,我催動自身魔種引發其體內魔種就能讓他生死不能,還能在靠近時清晰的感受到對方每一絲情緒,可謂是審訊的不二法門。文某也不想太過費神,將幾個大州郡的長官種下魔種便是,其餘的小魚小蝦頂多掌管一縣,隨時調崗,想當門閥世族也有心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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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搏沒說的是這些人不具備先天道體,永遠都無法突破更高的境界,有這樣的屬下替他管控要害之處,難道怕他們成為新的門閥世族嗎?也就是文搏比較有操守,前代的邪帝都是巴不得屬下有異心然後宰了吸收功力。
文搏雲澹風輕的說出道心種魔的異能,聽得寧道奇萬分驚懼,他本就微彎的嵴梁挺直,寧道奇聲音依舊悠然,可是話語中的不解與厭惡溢於言表,“邪帝這般作為豈不是要把人當做提線木偶?怎會有人願為你辦事。”
“這你就不懂了。”婠婠接過話頭,她對於道心種魔或許瞭解不深,但是對人性可謂瞭如指掌,“聽聞有個小國的國主認為人們腐敗的根源是因為有後代有私慾,所以為了杜絕腐敗,要求所有官員必須自宮,然而前來求官者依舊絡繹不絕。相較於此等酷刑,想來我夫君所作所為堪稱仁慈。”
寧道奇再好的修養都要忍耐不住想當場翻臉,文搏如此行徑的確是能讓人不敢腐敗,但從道德上來說大大的違背寧道奇的理念。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他當場便要拂袖離去。
奈何寧道奇還是抱有一線期盼,他用平和卻堅定地語氣說道:“邪帝此舉倒是強硬,的確能徹底掌握天下不需門閥世族,甚至無人敢去成為世家大族,可他們也沒了上升的途徑不能為家小謀取福利,即使邪帝強壓著他們做事又能有幾分效果呢?”
“好辦,光是這以文某魔種操控的殘缺版魔門玄功就是直達宗師之境的坦途,雖然後路斷絕可對於尋常武者來說已經是可望不可即。何況修煉到宗師境界延年益壽不在話下,如尤楚紅走火入魔只要不被人打死都能活個七老八十,散人可想過這近乎百年的長壽誘惑又有多少人願意一試呢?”文搏此刻真像一個邪惡的魔頭,剛說完強硬的控制手段,現在又向寧道奇揭露他籠絡人的懷柔本領。
婠婠不忘補充道:“而且按照聖門如今規章,僅僅是管理一縣之地的舵主都能根據每年稽考評定結果從商會中分紅,就是這般指縫裡洩露出來的些許微薄利潤都足以讓他們成為衣食不愁的富家翁。而北地根據七十年前記載就有縣一千餘,想要再進一步那就繼續往上爬便是,只要我聖門沒有世家門閥佔據高位,總是不缺空位給後起之秀的。”
寧道奇不寒而慄,對方顯然有了十足把握,一手硬一手軟早就拿捏了人性,不但要剷除世家大族,還要把他們的根也挖了,讓後續之人連成為世家的土壤都不復存在。
“這樣的話,老夫明白了,南北之戰不可避免,而老夫不能認同邪帝的所作所為,定要做這逆水行舟之人。”寧道奇本來被文搏與婠婠層層言語壓彎的嵴梁倏爾挺拔得和他人一般執拗不屈,這樣的大宗師心堅如鐵絕不是言語可以讓他折服。
“請便。”文搏渾不在意,將手一揚做出送客姿態,可是身子都沒站起來,顯然對於寧道奇的話語根本沒當回事,甚至連追殺他的興趣都欠奉。
於是寧道奇微微拱手作揖,轉身離去。
在他即將離開的剎那,又聽見文搏最後一聲疑問,“散人其實早已打定主意要阻止我吧?”
寧道奇身形一頓,長嘆出聲,最後還是坦誠說出心裡話。
“邪帝明鑑,老夫沿途所見甚為欣喜,以邪帝所能開創盛世也不在話下,奈何越是如此越令人擔憂,想奮力一試令邪帝改旗易幟換個方針。可惜邪帝是知足以拒諫,才足以飾非的人物,然而道路錯了只會敗壞更快。按照邪帝如今勢頭就算給足時間令宋閥主一起發展,他最後也會因為北地的人力物資遠勝南方,加上邪帝天縱奇才落入敗局。”
“因此,還請邪帝見諒,此戰或許半年,最多一栽,即刻便見分曉!”
寧道奇直抒胸臆,最後聲音振聾發聵,令整個大興宮無人不知,驚得尚在宿醉中的賓客們紛紛起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南北的大戰,最多一年就要走向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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