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倒有幾分賓主盡歡的意味,在場之人雖覺得文搏話語過於誇大,他的實力誰人不曉?說自己武藝未成雖然謙虛,但過分的謙虛就是不大給李閥面子,只是說得客氣,眾人也不好戳破。
卻不知一旁李淵的另一個兒子早看不慣李世民出風頭,冷笑一聲,從那個瘦小老者的庇護下昂然而立,高大的身形在老者襯托下愈發雄壯,揚聲道:“閣下此言謬矣,魏武帝曾言,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人生在世數十載,沒了美酒助興哪還有甚意思?我看定是這侍女侍奉不到位,拖下去杖斃!”
他一聲令下,立刻有侍立在側的高大武士應諾而來,如提稚童般將為文搏奉酒的侍女拖走,那名侍女臉上滿是驚恐,卻連求饒都不敢發聲,茫然的眼色看向李世民,彷彿在向他求助。
文搏心中瞭然,看來李世民在李閥中名聲應該的確不錯,至少這些僕人生死間的反應做不得假。
“四弟,何必如此……”不等文搏制止,李世民於心不忍出言勸阻,文搏這才確認剛才出頭的青年是李淵第四個兒子李元吉,可李元吉刻意無視了李世民的阻止,而李世民礙於兄弟情誼不好繼續反駁,心思急轉就要吩咐手下出去趁著無人知曉把那侍女帶走。
卻不料一直在兄弟暗中交鋒時熟視無睹的文搏見到那侍女都被拖出殿外即將殞命,忍不住嘆息發聲道:“諸位莫急,都怪文某不給面子,喝酒罷了,何須牽扯到他人性命?”
說罷,文搏居然重新舉起酒盞,昂首飲盡杯中酒液,還翻手倒過示意自己一滴沒留。
如此一來,李元吉臉上露出開心笑容,不僅僅是折了文搏顏面,還和李世民形成鮮明對比,這讓他自得之色溢於言表,就連旁邊那瘦弱的老者也覺得李元吉這是一招妙手。
許多剛才還對文搏面露不忿之色的家臣武將此時心中態度轉變為不屑,認為文搏這邪帝徒有虛名,面對四大門閥不還是得卑躬屈膝?
就在眾人以為事情就此平息,李閥這邊透過李元吉的舉動佔據了些許優勢之際,暴烈的破空聲轟然炸響,彷彿有長鯨吐水,讓在場幾名高手悚然而驚。
“不好!四公子!”李神通第一個反應過來,他一直看著文搏,因為根據李神通的瞭解,這位新任邪帝從來都是霸道至極的性格,從沒見他服過軟,怎麼今天為了一個侍女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折了自己面子,給李元吉墊腳?
所以李神通看到文搏昂首飲下酒水時尚且還在懷疑,可當文搏重新坐定,雙眼中驀地魔光閃爍,極其尖銳的警鈴便在李神通心頭炸響,他意識到,文搏要動手了。
可是李神通根本做不成任何反應,因為文搏沒有起身也沒有挑起那杆沉重的大鐵槍,而是張口一吐,一條水箭就從他口中聚如銀針噴射而去,目標直指李元吉。
聲音的傳播哪比得過文搏吐出的水箭,以魔種催動蘊含氣勁的酒水極為凝聚,瞬間就發出劇烈破空聲殺向還在得意地笑著的李元吉。
李神通明白,這水箭看似細小,實則凝聚了文搏氣勁,光從聲勢來看打穿三層重甲都是輕而易舉,毫無防備的李元吉捱上一下頃刻間就要重傷,可是李神通這時候哪來的及援手?
卻有人在這危急之際,力挽狂瀾。
只見那瘦猴似的老頭明明前一刻還在李元吉身後,下一瞬忽的縱躍而起攀住李元傑肩膀,身在空中往後一拉,兩人彷彿移形換位一樣一前一後位置立變。
老者臉上猶自有著矜傲之色,文搏暴起發難固然隱秘迅捷,但是這人乃是李閥中的護衛頭子,外號“老猴兒”李南天,本就是專精於刺殺、伏擊一道的高手,因此如何防備這等隱秘暗殺計倆再熟悉不過。
此時恰好讓李南天顯出本事,就看他換過李元吉和自身位置後將手一探,凌厲勁氣瞬間匯聚掌心,隨著他手腕扭動,妙到毫巔的便要接過文搏噴射出的水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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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想也不想,李南天必定要反擊文搏以彰李閥高手不弱於人,否則世人真當李閥好欺負不成?
在場之人終於放下心來,知道李南天出手之後李元吉算是無恙,就連一直沉默的李淵也明白文搏如此妄為給了李閥藉口,加上文搏表現看起來並不是多麼強大,只是勝在一個偷襲隱蔽,或許不用費多大功夫就可以把文搏留下,到時候魔門在長安聚斂的勢頭不攻自破。
誰料一聲慘叫響起,下一刻鮮血飛濺,令人目不暇接的一幕出現了。
李南天鬼爪似的瘦手暴起血花,當中一個手指粗細的空洞正止不住的流血,而他身後那高大的李元吉如大廈將傾,捂著面門踉蹌倒下,兩行血淚正從他手中流淌而出。
直到此時,大家才發現剛剛並非一聲慘叫,而是兩個人的慘叫近乎疊在一起,無分彼此。
誰能料到,隨手而發的酒水竟能力貫人手再傷李元吉?如此威勢簡直駭人聽聞,剛剛還躍躍欲試的李閥眾人就像是被那潑酒水灑在臉上一樣瞬間冷靜下來,意識到人的影樹的名,那可不是胡吹大氣來的。
“黃口孺子,也配跟我玩美人勸酒,不飲則殺的把戲?你可知道當年石崇鬥富,結果如何嗎?”冰冷的聲音從文搏口中發出,銀練似的酒水早已全數被他一氣吐出。
文搏看也不看失措的眾人,只把一雙虎目看向上首的李淵,不再和他好言相談,那杆烏金色的鐵槍不知何時重新被文搏拄在地上,發出歡愉的輕吟唱,配合著文搏漠然的話語,誰都知道,今日之事無法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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