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搏多年磨鍊的城府,聽見梵清惠的提議也難感慨慈航靜齋不論世事如何變遷總能屹立不倒,這能屈能伸的本事果真不凡。
更令他想笑的是慈航靜齋一個辦法玩弄了多少次屢試不爽,也不知道是這個時代的英雄豪傑難過美人關還是慈航靜齋的傳人真有那般吸引人。
若是換成他人此或許還真會因此動心,奈何文搏素來有力氣就花打熬筋骨上,於美色並不十分要緊。管它師妃暄何等動人,對文搏而言豈有修煉功法、實現理想來得痛快?
於是文搏收斂神色,手中邪帝舍利也隨著他的情緒變化緩緩放射出的黃色光芒,又逐漸收斂不見,文搏與石之軒一戰後藉助邪帝舍利感悟《道心種魔》關於“波動”的理解,如今舍利如此情況,正是文搏下定決心的表現。
“梵齋主倒是打得好算盤,可惜文某不是邪王,師妃暄也不是碧秀心,我與她向來沒甚感情糾葛,哪裡到得了談婚論嫁的地步?請回吧,否則休怪文某不尊老愛幼了。”文搏劍眉舒展,斷然拒絕了梵清惠荒謬的提議,言語更是迫人,絲毫不留餘地。
梵清惠似乎對於文搏的拒絕也不意外,慈航靜齋的人向來百折不撓,梵清惠如何不知道想以感情牽扯文搏精力只是最粗淺的試探?她透過收集情報加上親自觀察,確信了文搏是那種極為醉心武學之人,這樣的人意志堅定難以撼動,利益、感情根本從動搖文搏決心。
因此梵清惠更進一步,絲毫不因為文搏拒絕而沮喪,諄諄善誘道:“文施主息怒,貧尼雖未看過《道心種魔》,卻也知道施主如今正處於催魔之境,想更上一層樓需融合魔種催發其中奧妙。若是按部就班不知何年何月方可達成,但是不論魔種仙胎,均直指天地之秘,一旦結合必然成就驚天地泣鬼神的至境,文施主不心動嗎?”
“貧尼不敢奢求文施主宰割天下之時定要與慈航靜齋共享,可是這尋求武道極境的機會,還望施主莫要錯過。”梵清惠胸有成竹,她看出了文搏對於武道的追求,以此設下陽謀,勾引起了文搏的好奇,“若是施主不信,不妨先從第一步開始合作,先幫助貧尼找到妃暄,若有不成那反悔便是。”
文搏確實產生了濃烈的好奇心,他雖沒有師妃暄身上感受到所謂仙胎帶來的吸引力,或許是師妃暄修煉尚且不到家,也可能真如梵清惠所說師妃暄藉助分裂的人格壓抑住了仙胎的季動。
但文搏憑著靈覺知道梵清惠並未撒謊,讓他不由遐想是不是真的弄透過陰陽結合的路子直接完成《道心種魔》的修煉。
很快文搏回過神來,就算如此,他也不用一定要按照梵清惠的路子行事。
於是文搏放下手中舍利,反將一軍,頓時令梵清惠一時言。
“與其找到不知跑到何處的師妃暄,文某倒有個情投意合,又天資絕世的好苗子可以重新修煉《慈航劍典》,如蒙齋主不棄,文某的未婚妻婠婠如何?”
以梵清惠的涵養都得多念幾句“量天尊”、“阿彌陀佛”方能保持心態平和,誰叫文搏這麼厚的臉皮,居然讓她將《慈航劍典》傳授給陰癸派的傳人婠婠。
梵清惠不會去懷疑婠婠的資質能不能學會《慈航劍典》,這樣一來她們慈航靜齋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果不其然,梵清惠只得顧左右而言他,以言辭勸說文搏合作,可惜文搏油鹽不進,以至於一場會面不歡而散。
等到梵清惠悻悻而歸,西寄園文搏的院中復歸寧靜,唯獨那塊舍利再次發出澹澹的黃光,顯然其中又充盈了些許真氣。
“怎的不答應老尼姑的建議,和師妖女探索大道?”充滿了調侃意味的清脆聲音耳邊響起,文搏都不用回頭就知道何人來了,他肩頭輕輕一沉,婠婠像一隻小獸般探出個頭來,不知何時已經出現。
“梵清惠來者不善,早就做好了沒法說服我的打算,畢竟戰場上拿不到的,談判桌上也別想拿到。她今日來訪只是試探咱們深淺,若是我所料不錯,她大概下一步就是嶺南宋閥。”文搏平靜的將舍利遞給婠婠,言語卻足以令人心驚,畢竟嶺南宋閥確實有一人能夠對文搏造成威脅,那就是天刀宋缺。
只是不論婠婠還是文搏都並不意,文搏話鋒一轉,笑道:“歷代邪帝的真氣消化完了嗎?我還等著婠婠掌門帶我橫掃天下呢?”
婠婠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她雖然汲取了邪帝舍利中的真氣卻並沒能徹底消化,光論真氣量固然勝過文搏許多,可真能出手時發揮出來的卻不算太多。
畢竟不是自己修煉而來的異種真氣運轉不便,因此婠婠與文搏一直研究如何讓歷代邪帝真氣與婠婠本身真氣徹底融合。就連文搏也有這個問題,他吸收了石之軒一半的真氣之後利用魔種特性運轉上並問題,可是來自石之軒的真氣就像一個借住經脈竅穴的過客,法源源不息的形成周天迴圈,終有一日消耗殆盡就法補充。
文搏本來一籌莫展,可是與梵清惠交談間忽的頓悟,魔種、仙胎根本就不是真氣之類的存,魔種本來就是一種和真氣內力截然不同的系統,只是文搏習慣性依照真氣運轉方式來施展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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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三維空間的物體看似二維平面表現出一個圓,實際上這個物體的本質跟圓沒有半點關係,稍稍改變位置平面上就可能是一個矩形,也就像魔種一般隨時能化作其他真氣,實際上跟真氣並不一樣。
歸根結底文搏只需要催發魔種,壯大至下一個境界便能按部就班的變強,真氣多寡只是文搏這個世界習慣的修煉方式,來自他人的真氣對於文搏而言本來就沒有意義。
文搏想起了當日如何吸走石之軒的真氣,他以魔種模彷舍利的波動形成兩個窪地令石之軒真氣狂洩。觸類旁通的就想到能不能讓婠婠模彷歷代邪帝的真氣波動,運用起來如臂使指呢?
再進一步,透過不斷地調整,婠婠是不是終有一日能使這些異種真氣逐漸向自身的真氣波動靠近完成融合?
這些想法令文搏振奮不已,恨不得現就拉著婠婠研究。
以至於婠婠本來還想與文搏繼續耳鬢廝磨,就被他帶著開始探索人體奧秘,確實夠高深夠艱難,只是這個奧秘跟婠婠期待的不大一樣,直到獨孤鳳第二天前來通報方才一段落。
“柴紹已經出發往太原去了,李秀寧暫且由我看管,不知還有何吩咐。”
婠婠終歸可以鬆一口氣,經過一日嘗試,她暫時能夠自如運轉某一股邪帝的真氣,但是其中真氣來歷混雜出自多人,所以婠婠只是挑選了其中最強的一道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