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只要找到這個遁去的‘一’,別人武學的變化在你眼中就有跡可循,最強和最弱處亦隨招式變化流轉不停,如能避強擊弱,就是最厲害的制敵手法。再進一步,就是以勢壓人逼其露出破綻!”婠婠不知何時加入了他們的談話,說出自己見解,“軍陣一道想必也是如此,找到破綻避強擊弱,自可大破賊軍。”
婠婠舉一反三愈發讓魯妙子佩服,暗想她不愧是陰癸派青出於藍勝於藍的絕世天才,一語道破這理論的真諦。
這跟文博領悟到的“入微”之境思路不同又殊途同歸,文搏也知道這等感悟每個人都有不同,於是決定趁著這會兒無事,好生解釋一下自己對於這個遁去的一的理解。
他們在這邊竊竊私語本來只有幾個靠的近的管事側耳旁聽,越到後面越為這幾人的學問見識震撼,愈發不敢多言,只是心中腹誹文搏這“老頭子”不愧是獨孤閥的人物,本事不知道多大,架子、口氣倒是極大。
然而有人一直想方設法來給文搏添堵。
被文搏重點關注的陶叔盛談及如何突圍之時,殷勤的說道:“獨孤前輩乃是江湖中有數的高手,不論四大寇何等囂張都不敢不賣獨孤閥一個面子,我倒覺得若是獨孤前輩出面,或許對方真會暫時退卻。”
“不錯不錯,咱們也不用那四大寇偃旗息鼓,只要他們讓開一道口子,咱們能派出人去往方澤滔處求援就萬事大吉,雙方兩相夾擊,這四大寇定然當場潰敗!”向來與陶叔盛交好的四執事吳兆汝出言附和,他是個年輕英俊膚色白皙的年輕人,腦子活絡並沒有指望四大寇就此退卻,而是把希望放在了援兵上。
四執事的建議很快得到多人認同,覺得可行性較高,心裡頭想的更是就算四大寇不願讓開道路令“獨孤閥”的人離開,也可以趁著曹應龍注意被吸引時,派人強闖出去求援。
於是眾人看向商秀珣,等待這位場主的決斷。
商秀珣也頗為意動,幾乎就要答應了,可是視線轉向魯妙子,發現他臉上雖然因為看到女兒有著由衷的欣喜,卻還有幾分猶疑不定。
似乎察覺到商秀珣的視線,魯妙子咳嗽一聲,說道:“敢問四大寇究竟有多少人馬?”
此言一出,頓時有人竊竊私語,不僅僅是為這個奇怪的老人身份感到疑惑,也是沒想到山城中還有人不熟悉敵人底細。
大管事商震當即抱拳說道:“回老爺的話,四大寇中以以‘鬼哭神號’曹應龍武功最高,賊眾最多,光是他的直屬部曲就有過萬之眾,且不斷招納新人,每日都在膨脹擴充中。以離我們西面百多里外緊扼大江的巴東郡為根基,其他三寇都視他為首。四方人馬加起來大概接近五萬,不過其中能提刀作戰的約半數左右。”
之前還有疑慮的人當即明白這個老人竟然是上一代場主商青雅的丈夫,商秀珣的父親,竟然隱居在飛馬牧場多年許多人都未曾見過。可是這會兒不是糾結魯妙子身份的時候,眾人一聽有兩三萬能戰之兵無不面有憂色,就算他們甲胃兵刃都不如飛馬牧場精銳,這麼多人也不是輕易能夠對付。
於是他們更加期待向方澤滔求援,畢竟獨霸山莊都是隋軍舊卒,人數雖然不多但那也是百戰之師,雙方聯合起來才有把握擊退四大寇。
文搏聽見曹應龍的名字則是頗為感慨,大有這個天下全都是我們朋友的豪情壯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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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曹應龍還真是魔門中人,只不過跟陰癸派有一點小小的不對付——他是石之軒的徒弟,後來還叛逃了。
雖然曹應龍行事作風還是魔門那一套殘忍狠辣的手段,但他對於魔門極為痛恨,而且武功傳自石之軒,因此武藝不凡,所以四大寇以他為首。
文搏覺得把握更大,那點小小的矛盾能算什麼事?咱們聖門可是一衣帶水的好兄弟,而且這件事情來得也巧,不是正好為獨孤鳳和魯妙子演示一下他對“入微”之境和遁去的一的理解嗎?
於是文搏笑著對魯妙子說道:“魯先生領悟的遁去的‘一’乃是窮極變化之道,可人力有時而窮,每柄劍與鞘都有不同,就算你抓住了這個‘一’也根本做不到封死所有變化,只是大幅減少了可供它挪移的選擇。正如軍事,諸位想方設法就是為了找到破綻,堵死四大寇能做的應對,固然不差,可是我領悟的‘入微’之境卻是有為無為之道,任你千般變化萬般謀略,只要我掌握主動,一切變化都得為我而動,沒有破綻也得露出弱點了。”
魯妙子似有所悟,獨孤鳳更是眼放異彩,沒想到今日能聽到兩位高人談及這等宗師境界的理解,讓她頓覺受益匪淺,恨不得立刻閉關修煉。
婠婠欣喜不用多說,她的理解入手點與文搏不同,可殊途同歸不正是說明心有靈犀嗎?
商秀珣則是有些迷茫,他們到底在談些什麼,這位“獨孤前輩”又是要怎麼把武學上的理解放在戰場上呢?
只見文搏放聲長嘯,真氣瞬間勃發震懾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耳朵只覺頭暈目眩。
“我管你多少算計籌謀,這一劍刺去,攻敵必救,化被動為主動,正合有為無為之道,所謂四十有九的天數就必須隨我而動。陶叔盛,我知你勾結四大寇意圖顛覆牧場,若是想要證明此事當然可以捉賊拿贓讓你無所遁形,可我何須管那麼多?”
文搏話音落下,他與婠婠的默契不需多言,趁著文搏長嘯震懾全場之際催發天魔氣場,在場之人拿能敵得過這兩人聯手?瞬間那些看似陶叔盛黨羽試圖反抗的被婠婠以天魔絲帶盡數拿下,跌落在地滾作一團。
陶叔盛大驚失色就要逃跑,卻強忍住心中驚懼朝著商秀珣求救,“場主,我忠心耿耿……”
然而已經遲了,文搏看似緩緩邁步,實則快若雷霆,面對一眾下意識阻攔的飛馬牧場眾人不閃不避撞了過去,一時間人仰馬翻、無人能擋,卻又並無傷勢只覺駭然。
一隻大手按在陶叔盛頭上,一切抵抗煙消雲散,文搏從戰場上積累,面對錢塘江潮領悟出的理論正如他所言,“全部拿下,帶去找曹應龍問個明白,任你智計百出如天衍之變化,又如何應對我這泰山壓頂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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