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文搏消失,傅君婥慢慢恢復了些力氣,拄著佩劍站起。即使渾身劇痛。她也不能就地療傷。
文搏已經道破她的身份,不會再任其留在身邊,而且傅君婥急著回去稟告恩師,雖然無比相信傅採林的實力,但若是中原高手齊出,那麼弈劍大師也得飲恨,所以傅君婥必須儘快趕回高麗。
因此她決定留下書信跟兩個乾兒子告別,九玄功的基礎已經告知二人,弈劍術也說過幾次,兩個少年的悟性確實極佳,雖然使不出來但是領悟了其本質,或許假以時日他們能夠真的學會弈劍術也猶未可知。
當傅君婥離開後,宋師道嘆息著走出林子,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宋師道知道自己跟傅君婥的距離越來越遠,不管是自己父親還是傅君婥師父都不會容許宋師道和傅君婥結合。
宋師道百感交集間莫名想到了文搏所說的一段話,如果有朝一日天下盡是華夏,那麼傅君婥也就不是異族了。
不過這種事情如同痴人說夢,宋師道想想之後心中一片悲涼,兀自離去。
到了第二天,寇仲和徐子陵一覺醒來沒見著傅君婥,開啟房門發現一封書信,正是傅君婥所留,上頭寫著有急事需要返回老家所以不辭而別,讓兩人安心練功習武,等他們武藝大成之際就來相見。
寇仲和徐子陵一時間陷入迷茫,有生以來對他們最好的傅君婥突然離去,讓這兩個小子好幾天都沒有活力,不再纏著文搏學武,開始在房中埋頭練功。
這般心態,恰好符合《長生訣》的心境,兩人就像冥冥中註定一般,在打坐修行時依照著《長生訣》上圖譜成功入門。
文搏得知後感慨不愧是有主角氣運之人,不過依然沒有改變送他們去找道信大師的想法。這兩個少年確實天賦異稟,但是因為年幼的經歷為人處世多少沾點兒不靠譜,讓老和尚敲打他們中和一下豈不正好?
於是文搏寫了封書信拜託宋閥的人送給大林寺道信大師,約定過些時日送兩個良才美玉到寺中修行。
宋師道尚未從傅君婥離去的悲傷中走出來,倒是宋玉致過了些時日從家僕處得知大林寺的道信大師接到文搏推薦信萬分無奈,還是答應收二人做俗家弟子。
因此宋玉致覺得文搏雖然說自己是個破戒和尚,實際上跟佛門果然還有聯絡,連帶著對婠婠與文搏走在一起也覺得合理,篤定這是佛門與慈航靜齋的暗中合作。
宋閥都如此肯定,其他人更無二話。到了約定的時日,宋師道出面,以慶祝江南武林中的毒瘤鐵騎會覆滅為名,在餘杭郡治所錢塘縣最大的酒樓中設宴開席,邀請江南武林同道齊聚一堂。
文搏一聽又要開席,忙不迭的拒絕,說自己最近潛心佛法不能沾半點葷腥酒色,去宴席豈不是自討沒趣?
他現在真的覺得命中和宴席犯衝,運氣好點一般是吃完席後出大事,運氣差點兒當場就得打起來,這樣的情況他要是去出席宴會指不定婠婠身份當場就被拆穿。
為了給佛門繼續添堵,文搏當然不樂意出席這場沒什麼意思的宴會。
恰好寇仲和徐子陵武功略有長進,以長生訣入門之後據說直接練出先天真氣,雖然目前文搏測試後只發現他們回氣速度快,並無其他神異之處,可能跟兩人功力淺薄有關。
所以這兩人纏著文搏教他們戰技,加上這兩人因為傅君婥離開之事一直不大精神,於是文搏最後還是決定帶上他們參加難得一見的武林盛事,讓兩人開開眼界,見識一番東南武林的高手也是好的。
於是到了那日,文搏為表鄭重還換了身婠婠親手縫製的百衲衣,陽剛威武的樣貌配合文搏收斂戾氣做出潛心佛法的神態,倒還真有幾分高僧的味道。
婠婠則是換上一身黑底鑲金武士服,束髮戴冠手持一柄羽扇,飄飄然頗具道家之灑脫又不失佛門之莊嚴。
要不是文搏早就知道婠婠是魔門妖女只怕也得被她騙去,不過好處也是有的,婠婠為了維持人設不得不整日保持比正道還正道的行為規範,別說去騙取《長生訣》了,一天到晚施粥救人都忙不過來,正好讓文搏抽空帶著寇仲和徐子陵跑到靈隱寺邊放入鐵箱沉入湖中。
因為錢塘江的緣故早在漢代此地就開始修建堤壩,不過要到唐代才正式形成西湖,此時還是個防海大塘,並不叫西湖。
這對文搏而言也不重要,他此時的注意力回到宴席當中,隨著迎賓不斷唱響來客的名號,那些名聲著重的大豪、反王也逐漸出現。
“哇!那、那人好美啊!若能和她共度良宵,短命三日我都甘願。”寇仲吞嚥著唾沫,躲在後頭跟徐子陵悄悄說道。
徐子陵崇拜文搏,灑脫好靜的性子讓他模彷著文搏身上佛門的那一面,哪怕文搏的佛門身份只是個幌子,徐子陵也本能的謹守戒律,因此聽見寇仲這話,他雙手合十笑道:“阿彌陀佛,仲少只管妄想,過些日子我等拜入高僧門下吃齋唸佛,想必三日壽命又能很快修行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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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寇仲立刻蔫了,有高人願意傳授他們知識武藝固然很好,但是去佛寺修行對寇仲這樣活潑的性子就未免有些折磨,頓時連看那個美人的興致都沒了,開始眼不見心不煩,閉上眼睛控制真氣執行權當練功。
然而他們以為自己聲音很小,卻瞞不過那個被他們議論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