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將軍客氣,日後的事情留待再見之際再說吧。也請你告知張博將軍,我與白大將軍今日就要進入楚衛軍中,請自便吧。”文搏一身輕袍在已經有幾分寒意的深秋時節衣袂隨風飄蕩,話說完後也不久留,策馬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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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元朗默然無語,一躬至地,久久不起。
“楚衛國有此天險,難怪可為帝都後盾,以張博之進取都不敢貿然渡江而擊,這才讓咱們來得及趕到。”文文搏信馬由韁來到江邊,看著滾滾大江有感而發。
這是楚衛國立國的根基,青衣江。
青衣江越越州和宛州的分界,最後匯入大海。楚衛國依靠青衣江灌既了大量的農田以此常年富饒,同時這也是東面抗拒離國的天險。
寬闊的江面非舟船不可跨越,下游密集的水網也同樣是騎兵的障礙,嬴無翳所擅長的輕騎雷擊戰術在這裡完全失去了意義,所以只留下一萬赤旅於此阻攔試圖救援的楚衛女國主,既不主動進攻也不讓楚衛軍過江。
而文搏說話的當口,身後另一人也緩緩趕上,他一身白袍秋風滿袖,鬢邊髮絲皆白讓他恍若神仙中人,隨口答道:“形勝固難憑,在德不在險。自古以來山川依舊,國破家亡的例子何其多也?所謂天險,不可恃。”
這人卻是白毅,誰都想不到天驅中三巨頭中兩人離開殤陽關,竟是抵達了楚衛和赤旅對峙的暮合灘。
文搏和白毅此行除了把蘇元朗送回離軍之中,還有個重要目的就是解除楚衛女國主的窘境。他們之前已經得知女國主白瞬親自帶兵試圖救援白毅,結果被離軍堵截。
天驅現在背後沒有倚仗顯然危機四伏,於是他們于軍前會議確定了扶立先帝唯一存世的血脈小舟公主為帝。這樣白毅心安理得不違背心中底線,也能得到楚衛國的全力支援。
但是目前首要問題還是先得讓白毅迴歸楚衛軍中,重新掌權才能徹底穩固後方。
這既是文搏和白毅來此的原因了。
“白大將軍可有妙計重掌大權?我看這楚衛國的路數不大對,怎可能讓女國主親自帶兵出征,定然是內有大臣反對,武將也不願領軍,被逼無奈之下女國主方才親征吧。”文搏看了看寬廣的江面,確實覺得不好辦,難怪張博不敢渡河。
好在尚有一座浮橋兩側各有兩家人馬派兵駐守,雖然誰都不能過去,但也算一條通路。
白毅沉默片刻,大袖翻飛間負手而立,望向滾滾江水沉聲說道:“我只身入營便能平定楚衛,就是可惜這一身白袍要沾水了。”
說完之後白毅下了馬,將斬馬刀在坐騎的得勝鉤上固定好,隨後開始將鞋子脫下掛在馬鞍上,一系列操作嫻熟認真,看得文搏都愣住了。
“看我作甚?鳧水渡河總不能鞋子也弄溼了吧?”白毅也有些尷尬,他跟文搏不算很熟悉,雖有幾分惺惺相惜,終歸不是一路人。
哪怕白毅再是瀟灑,拖鞋挽褲的模樣也有幾分狼狽,讓文搏在旁邊看著,白毅難免覺得不好意思,催促文搏不要耽擱,趁著沒人注意到他們之前渡河,以免身在河中被人發箭攻擊。
其實文搏是看到了那柄斬馬刀才想起忘記把嬴無翳的斬嶽歸還,不過考慮到殤陽關中還有一千多離軍也沒跟著蘇元朗回來,欠嬴無翳再多一點也無妨,讓他去找白毅要吧。
接著又聽見白毅的話,文搏方才明白對方是想鳧水渡河,他無奈的搖搖頭,輕夾馬腹,直往浮橋走去。
“白大將軍好生謹慎,卻忘了如今天下誰人不識你我?”文搏縱馬揚長而去,甚至都不屑喊出名號。本來察覺不對都湧了上來的赤旅步卒一看馬上之人,呆愣片刻後有長官模樣的用越人的方言大吼,隨後彷彿噼波斬浪一般,赤旅立刻避讓開來以刀擊鞘,高唱戰歌相送。
“過大江兮絕天海,與子征戰兮路漫長……”
白毅目瞪口呆,光著腳站在岸邊,片刻後哈哈大笑,只覺得豪氣頓生,隨即翻身上馬。
河對岸的楚衛軍看到守橋的離軍勢頭不對原以為要作戰,卻見一騎白馬而來,很快察覺到正是白大將軍,欣喜之情溢於言表,高聲以鄉音誦起白毅出征時所吟的歌謠。
“花開五載後,徵人猶未返。君看我之冢,上有草荒寒!”
白毅搖頭苦笑,在景仰的眼神與略帶悽婉的歌聲中朝著楚衛大營而去,低聲道:“論豪邁,我是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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