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圭的羊攻發動了,可惜戰馬損失很多。”沉悶的聲音從盔甲中傳出,文搏翻身上馬。
城外的騎兵根本就不是主力,那是少數天驅武士驅趕背上坐著假人的戰馬發動羊攻,所謂一千騎兵在外埋伏都是假象。因為息衍和文搏商議後覺得白毅這種人不可小覷,何況這個計劃涉及到人太多,一旦有人走漏風聲,那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最後計劃執行時出現了一些變更,每一個人只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關鍵處卻發生了變化,謝圭將參與此事的天驅全都帶到城外埋伏發動羊攻,既能防止洩密也足以偽裝成一千人的動靜,文搏帶著離軍從城內殺出突襲羽林天軍和金吾衛背後。
“是!”蘇元朗喝令士卒推開城門,門洞中血腥味依然飄散,許多倒伏的屍體證明這裡曾發生過一場短暫而劇烈的戰鬥。
一刻前,文搏突然帶領一千騎兵奪下一座城門,即將在各路將領來不及反應前出城。
“開城門,出發!”文搏不再猶豫,喝令士卒推開殤陽關的大門,厚重的包銅城門有如地獄洞開,烈日從城門外照進來,映在文搏的鐵鎧上發出耀眼的光,伴隨著雄渾的馬嘶,文搏縱馬出城,帶著歡呼衝進了原野。
身著鐵鎧的戰馬低聲嘶吼著在最前方緩緩提起馬速,緊隨其後的騎兵一齊以兵器敲擊馬鞍,低聲呼喝。
“越千山,過大江。絕天海,路漫長。收我白骨兮瀛海旁,挽我舊弓兮射天狼!”離軍再次唱響了戰歌,狂奔著席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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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元朗手持一杆大旗,隨著風大旗一振,上頭的徽記終於時隔數十年飄揚而起。
那是赤紅色的古老旗幟,展翅欲飛的雄鷹彷彿浴血。
伴隨著赤色的鷹旗,是所有人都以為隨著嬴無翳歸國不會在中州重現的可怕攻勢——赤潮。
彷彿貼著草原而來的赤色潮水,這股潮水漫過的土地只剩下累累的屍骨。
諸侯們第一次見識這股潮水是在鎖河山的八鹿原,那時候公卿們將軍們士兵們都驚駭了,他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靈魂出竅一樣坐視著赤色的潮水湧來。
這不該是人類能夠使用的戰術,雷騎不畏生死地衝來,縱馬越過箭雨越過障礙越過同伴的屍骨,拼死也要把馬刀砍在敵人的頭上,像是殤州冰原上發狂的夸父,又像是越州山中那些長著兇狠大顎可以把整牛咬噬為枯骨的赤色蟻群。
那一戰,離軍五千雷騎的衝鋒,打垮了七萬諸侯大軍。
如今,一千改頭換面的赤旅,用著比原先雷騎更好的裝備、戰馬,在鷹旗的帶領下,向著三萬大軍再次發動了決死的衝鋒。
四里路,一開始只是慢走提速,可也就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戰馬越過一半路程,然後速度拉昇到極致,然後在羽林天軍和金吾衛倉促的調轉方向、換弩匣、堪堪射出一輪弩失後,撞進了鬆散的步卒陣線之中。
離軍在文搏的帶領下發瘋一樣呼吼著刺入了皇室的大軍,他們揮舞馬刀砍殺,像是人人都不畏死,射倒一個又有一個撲上來,生長在帝都繁華之中的綿羊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戰法。
就像飢腸轆轆的野狼,哪怕被腰斬都要吞嚥下眼前的血肉,任由吞下的食物從豁開的腸肚中流淌出來,像是永遠不知飽腹。
這樣恐怖的衝鋒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一千人,捲起了暴烈而血腥的風暴。
一刻鐘還是兩刻鐘?文搏不清楚,當他駐馬不前之時,眼前已經沒有能夠站著的敵人。身邊盡是屍骸和膝行的降卒,鮮血,染紅了殤陽關前的土壤。
前方一個男人從馬上下來,一瘸一拐的朝他揮舞雙手,那是謝圭。
“勝了!勝了!”
文搏仰頭望向東側的山包,那裡一片寂靜,他就知道,事情還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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