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野忽然覺得有些寬慰,不管現在還是未來,這個朋友依然和他並肩,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呢?哪怕即將面對的是軍王白毅,他們兄弟齊心協力,定然一舉成功!
“要出發了。”文搏掀開營房的簾子走了進來,他高大的身軀瞬間擋住了大半的陽光,灑下一陣陰影將屋內的人遮蔽。
“好了!”姬野立刻站直身子大聲回應,讓本來就有些瑟縮在一旁的葉瑾愈發畏懼。
文搏眼光掃過葉瑾,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吩咐兩個少年不要緊張免得露了破綻,隨後出了門。
“奇怪,文前輩怎麼還在城裡?”呂歸塵跟上文搏,他撓撓頭,將鋼盔帶上掀開覆面。
姬野一愣,這才發現不對。文搏此時本應該在城外帶領赤旅準備伏擊帝都的軍隊,怎麼會還待在殤陽關中?而且喊他們出發何須文搏親臨,姬野一下子完全沒弄懂文搏這是什麼情況。
文搏澹定的安慰他們不要多想,“計劃的細節略有些變化而已,跟你們要做的事無關,安心控制住白毅便是。”
一聽到這個,兩個少年緊張的神情中帶有躍躍欲試,親身參與到如此重大的陰謀之中,讓他們還沒有到達現場就已經熱血沸騰。
而在他們身後,望著三人消失在遠方的背影,葉瑾悄然嘆息。
她轉過身,從包袱中取出一套不知道材質的緊身甲胃,暗澹無光,像是經過某種特殊處理的魚皮,只在必要的部位鑲嵌了黑色的金屬甲片作為保護。若是商博良或者文搏在這裡,一定會覺得熟悉。
這是天羅的貼身內甲。
殤陽關北部,從此地往北盡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騎著戰馬可以毫無顧忌的直接馳騁到天啟城下。
從不設防的平原此時卻有三萬大軍緩緩行來,這是羽林天軍和金吾衛的精銳,每個軍團兩千人,一共十五個軍團在抵達預定好的位置後號角鼓點聲為之一變。三萬大軍略有些倉促但是整體保持著穩定展開,從十五個方陣變成逐漸壓縮形成一個兩翼齊飛略微內陷的弧陣。
據說這是當年風炎皇帝北伐時傳下來的陣形,拉開的佇列可以最大限度發揮遠端武器的威力,陣形微微凹陷的中間地帶如同口袋,等著捕捉敵人。
“皇室的兵馬確實不大行,這種陣型一衝就跨。”息衍騎著墨雪信馬由韁,面對三萬大軍在眼前鋪開的陣勢不屑一顧。
他們此行一共百餘騎,大多數是白毅親衛,從容的朝著殤陽關外一座山包趕去。那兒是預定好的聯軍“獻俘受賞”的舞臺,帝都派來的官員早已佈置好了為白毅這次輝煌戰果祝賀的場地。
可是白毅拿不出俘虜,因為根據之前的談判離軍壓根沒有俘虜,全都發派到文搏麾下當做“倒戈勤王”計程車卒。只能帶上繳獲的離軍皮甲、戰馬、武器和斬獲的首級充充門面,證明他們是真的跟離軍血戰一場而不是雙方有默契的靜坐戰。
好在帝都方面不遑多讓,他們也沒準備什麼聯軍急需的物資。賞賜盡是綾羅綢緞金銀珠寶,急缺的藥物糧草那是一絲都沒有。
所以白毅看過賞賜的單子後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感到悲傷,一戰損傷四萬同袍,換來的卻是皇室猜忌。然而白毅還不得不接受這份賞賜,否則天下都得說他有不臣之心。
有了這樣的前提,息衍鄙夷皇室軍隊沒引起眾人注意,只覺得息將軍是為白毅不平。
白毅深深地看了息衍一眼,臉上面無表情,銀盔遮住了鬢邊白髮,低聲說道:“慎言,皇室有我等盡忠,何須窮兵黷武?何況當年嬴無翳入京的影響餘波未消,羽林天軍和金吾衛有這般陣勢已經算得上不錯了。”
息衍瞥了瞥嘴,心想這可由不得你盡忠了。
不過息衍也沒出言反駁,他今天心情很是不錯,一切都極為順利,前幾日文搏將赤旅暗中送出殤陽關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早已潛藏在附近只等白毅和皇室使者交談時發動一舉斬首——此時息衍還不知道文搏壓根沒出城。
而且白毅今天為了以示誠意連魂印兵器長弓追翼都沒帶,這讓息衍覺得勝算更高。再看扮成尋常親衛模樣的商博良、姬野等人,他們這邊五個人,四把魂印兵器,不說一句優勢在我都有些浪費了。
就是有些不安在息衍心頭隱隱浮現,因為不論是天驅這一方還是聯軍,都沒能找到那個可能潛藏在殤陽關中的辰月教徒。剛開始對方還會在夜間散播屍蠱禍害傷兵,這幾天加強防備後完全銷聲匿跡,很多人都認為他找不到機會已經悻悻離去。
唯獨息衍和文搏不敢大意,這次留下了一半天驅武士在殤陽關內,就是為了防止他們在外頭起事的時候被辰月背刺。
按理說萬無一失,可是這種緊要的大事息衍依然沒法完全放心,只能強自按捺心中不寧,跟隨白毅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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