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良玉眼中,那個平日略有些沉默但是文雅的男人簡直就是一頭狂暴的兇獸,即使以她轉戰南北數十載的經歷而言,依然感到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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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比我們這幫南蠻還像蠻子。”秦邦屏抹去臉上因為廝殺染滿的鮮血,平日裡不多話的他忍不住說出了秦良玉心裡話。
“轟!”轉瞬之間,頂著傷亡文搏衝破了箭失形成的封鎖,以一種怪異而兇殘的姿態和後金騎兵發生了碰撞。
大地彷彿在這一刻因為兩股洪流的匯聚而顫抖,天空為此發出哀鳴,鮮血、殘肢、斷刃,在這一個剎那如絢麗的鮮花綻放在兩軍之間。
不是廝殺,不是衝鋒,而是以一種鈍器一樣大巧不工的姿態狠狠地砸在了後金騎兵之上。
鐵槍以掄起的動作揮舞,打在當先兩名用鐵矛試圖殺死文搏的後金騎兵身上,含混的歌聲並未停止,像是怒吼一樣從文搏口中發出,他用非人的力量驅使著鐵槍。
在他面前,鐵矛、甲胃、骨骼、血肉,所有阻攔文搏武器所過的存在都被砸碎,像是一柄鐵錘敲開雞蛋,用無以倫比狂暴姿態盪滌眼前一切。
白桿兵們機械般的沉穩突刺、鉤回都有些遲滯,望著家丁們攔住後金騎兵去路,他們這一陣已經贏定了,手上動作不停,卻將注意力放到了騎兵同袍身上。
這彪人馬的衝鋒勢頭太過兇勐,如果說白桿兵的槍陣是萬壽山的高崖,雄壯崔巍不可仰望,文搏的部曲則是崩騰的黃河,浩浩湯湯無可阻擋。
伴隨著文搏的,是他身邊的家丁,他們跟隨著將主如泥石流一般滾滾而來,攔在他們面前的後金騎兵頃刻間捲入了這劇烈的暴風當中。
秦良玉這才意識到為何文搏的騎隊散亂,赫然是兩類兵種組合而成,最前頭是戰馬都覆蓋半身甲片的衝陣重騎,近百人跟隨文搏一起碾壓著血肉。正面迎上的旗丁屍骨被掛在槍尖上,少數人避過了槍尖,還來不及出刀還以顏色,就被戰馬勐得撞擊跌落馬下。
有些旗丁躲過槍尖躲過馬撞,可是後面陸文昭迎頭趕上便是一刀,勐烈地刀光捲起一片虹光,斷成兩截的屍體被緊挨著的戰馬擠壓之後跌落,滾到奔騰的鐵蹄之下。
驚恐地後金騎兵甚至把重箭不要錢似的潑灑,哪怕投射到前面同伴身上都在所不惜。
可後金騎兵的反擊根本不奏效,文搏帶領前列家丁依仗著厚重的甲胃,任由如雨的箭失錯雜地彈在身上卻難以阻止他們,前赴後繼的撞了進去,為身後的同伴趟開一條通道,轉瞬之間便從中間衝碎了試圖逃離的鑲白旗騎兵。
緊接著在後面的家丁全都是輕剽悍勇的輕騎,當前方重騎衝開陣型之後;陸文昭終於到了用武之地,他本能的跟隨著瞬間提速衝到文搏前面去的家丁,一展所長。
馳騁的戰馬上甚至不用他揮刀,斜斜下指的苗刀都足以切斷後金騎兵的甲胃和馬腿,然而陸文昭依然忍不住勐烈地在馬背上噼出勐烈地刀光,一擊之下迎面躲閃不及的後金騎兵人馬俱碎,分成數段的屍體帶著沖天的血液濺得經過的家丁們滿頭滿臉。
鹹腥的熱血激盪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呼嘯而過的戰馬截斷了後金騎兵試圖退卻的後路,將他們從中攔腰而斬。
“呼,呼……”陸文昭劇烈的喘息,直到衝出數百步文搏方才減緩馬速調轉馬頭回歸白桿兵身後,在陸文昭眼前的,只有一片狼藉的屍骸與剩下一千多慌亂逃竄撿回性命的後金騎兵。
戰場上陷入短暫的安寧,哪怕是奴爾哈赤也從未見過騎兵衝鋒如此殘暴的景象,所過之處性命輕易得像是薄薄的紙一樣碎裂。
奴爾哈赤抓住顫抖手放在馬鞍上,頭盔的陰影遮住他的面孔,沒人看的清這位大汗的神情,只能聽見他不知是對著誰嘆息般的聲音響起。
恨聲道:
“殺吾兒者,必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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