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搏半夜就知道這件事,卻沒聲張,只是加派人手巡夜。到了早上天剛亮,文搏親自拿著馬鞭一個個營帳的抽過去,把留在大營裡計程車卒全都叫醒,拉著他們繞城跑了一圈方才回到營地,這時候他們早累得筋疲力盡,接近二十公里的跑步對於精銳家丁來說也極為艱難,半路上掉隊的人數超過三分之一。
好在文搏沒有繼續為難這幫記吃不記打的丘八,早有人準備好熱水、吃喝,眾家丁休息一陣後大半都累得繼續回營睡覺,再也不談什麼半夜出去浪的事情。
只是依然有少數精力旺盛的還在校場裡角抵博戲,這種事情文搏倒是沒阻攔,結果一回頭,下面又開始設起賭注來了。
這就引起文搏重視,立刻吩咐曹文詔收繳賭具,他現在治軍就照著?紀效新書?幹,照貓畫虎等自己真有了豐富經驗再說創新。
既然戚少保都嚴令禁止軍中賭博,那他一一效法便是。
文搏又鍛鍊一陣,正好遇上了陸文昭。
陸文昭聽見文搏調侃,絲毫沒有難為情,反而注意文搏令人收繳獨具,暗道這兄弟治軍嚴明,頗有幾分戚家軍風範。
陸文昭哪知道文搏還真就是照抄的。
再說陸文昭過來和文搏並肩站著,看向下面計程車卒,笑著回答道:“咳,什麼喜事不喜事的,這不剛壓著姓楊的把事情辦了嗎?這老東西不老實,還跟我討價還價,說什麼劉總兵這次大功足以封侯拜相,咱們的賞賜可能就是重賞輕封,我當時就一個大耳刮子抽了過去,誰管他劉綎瘋猴傻猴的?關鍵是咱們!”
“沒錯,只要扼守住遼東邊地,再也不會缺錢,但是沒有名頭,憑什麼辦事?必須要楊大人把你們倆的拔擢之事敲定,儘量派往邊境小城。”文搏尚未回答,沉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出來,他說自己潛伏的本事很厲害果然不是虛言,至少陸文昭沒注意到。
文搏卻是知道的,這位錦衣衛晚上就一直住在望樓裡面,警惕性極高,顯然是擔心分批入城放假的方案會引起軍中動盪。沉煉可是知道這群家丁平日裡是如何坑害地方的,當年在檔桉庫裡看到的摺子大半都是這些家丁閒來發洩害苦了當地民眾,為了避免被告發通常就事後殺人全家。
所以沉煉格外擔憂現在手下這幫家丁生事,特意調集了他們當時在薩爾滸救下的原班人馬,枕戈待旦準備彈壓動亂。
可惜沉煉低估了文搏粗暴的解決方案,既然精力旺盛沒地方發洩,那就操練到沒精力不就完事了?雖然家丁們的躁動被暫時解決了,但是這幾日操勞奔波本就休息不好早上又被吵醒的沉煉顯然不覺得愉快,光是看他那烏黑的眼圈,就知道他這昨晚過得多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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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抱怨文搏不早點折騰那些家丁,何必讓他熬夜值守呢?
陸文昭不知道這些內情,聽見沉煉的話表示贊同,又罵了一句,“楊鎬他嬢的奏摺上寫的名字是劉陸,不是陸文昭,這以後我的臉是丟盡了!”
沉煉和文搏都沒想到陸文昭考慮的是這事情,怎麼沒見著他拜義父的時候猶豫呢?
看在跟陸文昭最近關係親近了些的份上,沉煉強打著精神安慰道,“沒關係,等你日後發達了再改回去便是,沒人會亂說。”
“不成不成,我這想著如今功成名就了,要跟老家的相好成親呢,到時候生了孩子,難不成跟他老劉家姓?”這下文搏知道陸文昭為何如此高興了,敢情都已經規劃好了結婚的事。
於是文搏問了句,“那你孩子名字想好了嗎?你我兄弟,我這乾爹得給他取個小名吧?”
“好說好說,小名嘛隨便取,大名反正我已經想好了,可不能跟我搶。”陸文昭自是無有不允,笑著回應,“我這可是請教了楊鎬那老進士,想讓他取個有文氣的名字。誰叫人家肚子裡還是有幾兩墨水呢?他跟我說啊,不如取咱大明第一才子楊用修的臨江仙裡一句作為名字,氣派!豪邁!有文化!”
這下連沉煉胃口都被吊了起來,催促著陸文昭揭開謎底,到底是楊慎的那句詩詞。
“聽好咯!”陸文昭把眼睛一眯,本來就小的眸子現在都快看不見了,結果憋了半天,陸文昭最後從兜裡翻出張紙,這才唸了出來,“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怎麼樣,是不是又氣派又顯得文縐縐?”
“的確氣派,但是這作為名字是不是太長了。”文搏忍不住嘲笑道,陸文昭說了半天,還是沒說明白到底是什麼名字。
陸文昭後知後覺的一拍腦門,還不忘補救一下,“哎,大夥都是當兵的,聽不懂很正常,這不是明擺著嗎?最威風就這句是非成敗轉頭空啊!多麼契合如今咱們的處境,一旦不小心就完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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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文搏總算懂陸文昭為何如此滿意,原來是這詩詞讓他感同身受,不由得點點頭。
而陸文昭想的是要藉助孩子取名的問題來旁敲側擊文搏讓他別一天到晚想著當反賊,咱們安安靜靜的效法李總兵故事不也挺好?
於是陸文昭鄭重說道:“楊鎬跟我說咱做臣子的就是得遵守本分,忠君之事決不可忘懷。因此叫咱明辨是非,否則一時成敗不過是過眼雲煙,所以啊,我孩子的名字就這麼敲定了,陸明非!”
“好名字!”文搏言不由衷的為陸文昭叫好,趕緊把話題拉回正軌。
因為文搏想到的名字正是他歷來習武的動力,心有不平,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等會告訴陸文昭,不怕他給兒子取名叫陸鳴則,就怕叫鳴人。
所以文搏問到,“楊鎬是否有說何日進京嗎?”
陸文昭和沉煉果然被吸引注意力,前者肯定答覆到,“短則半月,長則三週,咱們做好準備,最關鍵的是備好財貨,這次真得下功夫才能鋪好路了。”
沉煉和文搏都是臉色一沉,知道陸文昭為何如此擔憂。
因為劉綎神志不清的事情一旦面聖肯定瞞不住,到時候,難說向來刻薄寡恩的帝王如何對待他們這些劉綎舊部,他們必須先找到新的靠山,才能保證不被閒置甚至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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