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陸文昭就顯出遊刃有餘的能耐,有條不紊的率領人手隱入林中埋伏,按照早已分派好的任務,選拔出來做先登者不需多說就開始挑選出百餘一直表現得比較老實的俘虜們走在最前,然後挑選軍中的劣馬傷馬分作他們的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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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精銳先登之士由文搏率領隱約成半月弧形在俘虜身後跟隨,若是有人敢於逃竄,立刻便下雷霆手段處決。
此時的俘虜早已嚇破了膽,剩下幾里路都老實前行只是時不時回頭哀求哭嚎,希望明軍放他們一條生路,倒是更增加了幾分敗軍之色。
文搏沒管俘虜如何,他注意到後續又遇著幾處小型京觀,其中有些人頭似乎眼熟,叫來曹文詔一辨認,竟是當日跟他們一同破城計程車卒。只是很多人沉迷於殺人劫掠最後沒跟這大隊離開,結果難逃一死被韃子砍掉腦袋,看他們猙獰神色,無疑死前遭遇了殘酷的折磨。
正好以此作為教訓,陸文昭得知後將此事宣告全軍,一時間部曲戰鬥力是否更好尚且看不出,但是對於他的話的確是遵從不少,畢竟誰都怕死,何況有前車之鑑呢?
再說文搏走在最前驅趕俘虜,到了這時候,俘虜性命已經沒人在乎,文搏歷來受眾人信服,直接跟他們許諾,事成之後不會再行殺戮,放他們離去。
得到承諾,也懾於文搏赫赫兇威,這些早嚇破膽子的俘虜死死抓住眼前救命的稻草,甚至有人就地跪著要跟文搏磕頭。
不耐煩地一鞭子抽在那些沒眼力的俘虜身上,都不用文搏多說,曹文詔上前喝令他們動作快些,別等會讓守城的建虜看出破綻。
就這樣一路驅趕俘虜往前奔走,到了都能看見赫圖哈拉城寨邊緣之際,早有命令的家丁們揚鞭驅策,頓時俘虜們如鳥獸一般就往前狼狽逃竄,卻被故意堵住退路只能大致的朝著赫圖哈拉城門方向而去。
文搏帶著親信策馬混入其中,這些俘虜大多數願意騙城換取性命,文搏也沒想到之前守諾的效果先在俘虜當中顯現。不過文搏還是防備著他們,一旦有人敢道破他們行蹤,那就只能將騙取城池變成強攻了。
好在這些俘虜不知為何,對於後金的忠誠有限,再加上赫圖哈拉這會兒因為前日文搏他們的破壞裡頭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只剩下數千平民和一些還在冒著煙的房屋,明軍突然來臨根本沒有引起守卒警惕,還不如先前俘虜們直呼兵敗讓城頭守卒受驚得多。
好在很快守卒就不用擔心受到驚嚇,當城門開啟,俘虜率先衝了進去,吶喊著搶奪守卒兵刃,殘酷的對待曾經的同袍下了死手,然後替文搏守住城門,帶著討好的笑容迎接他們入城。
本以為還會有一番廝殺,沒料到現在赫圖哈拉的守備如此鬆懈,後頭埋伏的明軍大喜之下陣列都懶得維持,一擁而上就往城中殺去。
陸文昭生怕有詐,還想約束士卒讓他們謹守規矩,結果進了城去就難以掌控,無奈之下只能勉強按照之前吩咐在幾名有威信的家將率領下開始四散劫掠。
其中本應該由文搏、劉結、沉煉加上他各帶一路,文搏見著赫圖哈拉殘破更勝他之前預料,守卒幾乎根本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他帶著精銳衝進去殺戮一空。
他十分不喜這等毫無秩序紀律的殺戮,血液中的鐵鏽味和屍體焚燒的臭味充斥在空氣當中,讓文搏格外難以忍受,於是放權讓曹文詔率隊,自己帶著手下數十名信得過的部曲當做憲兵,開始巡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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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滑稽的一幕發生了,文搏騙開赫圖哈拉城門只殺了數十人,結果一個時辰處決不聽號令、私藏財貨、婦女的明軍家丁殺了上百,一時間文搏和他手下憲兵讓家丁聞風喪膽勝過韃子,他渾身殺氣騰騰,走到哪兒,哪兒就噤若寒蟬,連搶劫搜刮這樣本該殘忍冷酷的事情都變得小心翼翼了。
文搏在殺不守軍紀的家丁,家丁們也沒閒著,這次一千多人可不是文搏他們上次百來號人衝進來那樣人數捉襟見肘,赫圖哈拉此時人數本就不多,陸文昭也下了命令殺死所有身高長於佩刀的男子,這樣一篩選攏共也就兩三千人。
對於把砍人當飯吃的明軍來說幾乎是一個照面就將試圖組織起來抵抗的韃子清理大半,剩下的正挨家挨戶搜查。意識到文搏是跟他們來真的,不聽話的就是死,於是除了少數人躲避著文搏暗中狂歡,大多明軍家丁還是守規矩的排查房屋,抓到韃子男性就是一刀梟首,然後家丁們興高采烈地把人頭系在腰上掛在馬上,這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戰功和錢財。
至於能劫掠到多少真金白銀,倒是不太理想,這裡早被文搏他們洗劫過一次,雖然粗疏但是顯眼的財貨早就搬走,搬不走的就焚燒殆盡。後來野豬皮回城之時見著殘破景象便將物資統統運回界藩城,所以現在留給家丁們能夠找到的錢財還真不多。
這樣一通橫衝直撞,明明是洗劫屠城,軍紀倒是勉強維持住了,雖然在文搏看不見的地方肯定還是會有之事發生,但這種事情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文搏從來不是什麼婦人之仁的性子,這個年代敵對雙方談人道主義未免太過幼稚,他是要透過紀律約束家丁選拔精銳,不是來當道德聖人的。
一路巡行,文搏見到明軍驅趕著哭嚎的婦孺從城門出去,門口陸文昭正帶著一批人檢查有無夾帶和男子偽裝,旁邊已經擺著十多具屍體就是他們的成果。不殺婦孺對家丁們來說很好理解,婦孺本來就是財貨,殺了他們就是跟自己的財產過不去。
雖然這裡數千婦孺肯定不可能全都能帶回關內,但是劫掠人口本就是削弱對方的不二良方,又能換錢又能削弱對手,這事情文搏怎麼會阻止?
當然文搏可捨不得把人口隨意拿去換點錢糧,這些婦孺都是成年的勞動力,再不濟也能分配給手下為妻為妾,對於籠絡士卒不失為一記良方。
他跟陸文昭在路上商量過一陣,覺得得先把陸文昭參將名頭落實,然後去個衛所當長官,反正他們有人手,順便從朝廷要點糧餉就行。最好就是遼東邊關這處地方,有仗打,沒人願意來,安心練兵斂財,憋他個幾年發育好了再出山。
出於對成年女真男性不信任,放任士卒殺死他們斬獲首級,留下婦孺充實自身實力,一切做得順理成章,陸文昭更是理所當然,咱大明官軍打仗不是一直這樣嗎?文兄還刻意宣告不讓自家財產,陸文昭覺得他都跟聖人差不多了,就是家丁們私下腹誹文遊擊太吝嗇,不讓兄弟們爽爽。
至於不服的,都死的差不多了,沒人明面上敢反對兩位將領的安排。
赫圖哈拉城中殺戮不歇,哀鴻遍野,焚燒房屋的黑煙又一次籠罩在這座倒黴的城寨上方,文搏估摸著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讓陸文昭下令開始集結士卒準備離去了,否則再耽擱些時間到了晌午時分,野豬皮輕兵疾行說不定能在半路趕上他們這一幫子拿滿錢財驅趕俘虜的隊伍。
陸文昭從善如流,派人通知沉煉、劉結、曹文詔等人,又把文搏拉到牆角,指著蹲在角落的一幫子人低聲說道:“文兄,這群人怎麼處理?他們說你答應了饒他們一條性命。”
文搏一看,這不是之前騙開城門居功至偉的那幫韃子嗎?還以為他們在大軍入城的時候被殺了或者逃跑了,沒想到老老實實蹲在牆角,陸文昭就派了幾個人看守也沒見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