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陶碗此時滾落地上發出碎響,早已浸染了原主人鮮血的棉被底下再次映出點點鮮紅。
陸文昭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驚恐之下將手一揚把桌上陶碗碰了下去,“啪”的一聲砸碎,方才喚回了自己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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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掀開被子一看,幸好有棉被阻隔,劉綎額頭腫脹出一大塊血包猶如壽星公,耳朵鼻子裡頭鮮血直淌,兩眼向上翻白,嘴角流涎,手腳還在不停抽搐,顯然情況不妙,但一時間也不至於喪命。
陸文昭此時大聲喘著粗氣,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但是意外的心中毫無悔意,他試探了一下劉綎脈搏呼吸確認沒把人打死,這才鬆了口氣,腦子再次活躍起來。
猶自不放心,陸文昭又拔出腰刀把棉被劃碎成條捆住劉綎四肢,塞進嘴裡讓他發不出聲。實際上以劉綎現在狀態,別說動彈了,以後能否恢復都是兩說。
陸文昭沒想著那麼多,只記得自己要做什麼,接著他從劉綎身上摸索著找來信物腰牌,看也不看背後景象,就要昂然踏出屋外。
卻想起不能這樣貿然出去,悄悄往外一扯,沉煉就被拉了進來。
見著裡頭場景,大出沉煉預料,沒想到陸文昭比他最大膽的估計更果斷決然,不愧是大夥看好的小奉先,真是名不虛傳。
緊接著沉煉意識到這裡的局面不好收拾,所以陸文昭才把他拉進來想辦法,兩人略一商議,很快有了計劃。
在窯洞外站崗的家丁們尚且不知道里頭有什麼變故,劉綎年紀大了這幾天睡眠不好,不喜歡有人靠得太近,所以沒一個守在窯洞邊上,都離著些距離。他們見著陸文昭前去彙報軍情,那位年輕的錦衣衛沉煉則是駐守門外。
他們誰都沒當回事。但是片刻之後裡頭傳出一聲陶碗碎裂的動靜,嚇得他們起身以為出了事端。
緊跟著,那錦衣衛也進去了,頓時勾引起家丁們的好奇心,也沒想到陸文昭如此大膽,只是以為有些爭執罷了。
很快裡面傳來劉綎的低吼,就是聲音有些沙啞,估摸著可能這幾天身子不大爽利,但是聲線還是沒差太多。
“你們這些狗猢猻!就那麼想打仗嗎?這仗不好打啊!”
接著陸文昭誠懇的聲音傳來,“父親大人!孩兒敢立下軍令狀,此次伏擊定然殺得那建虜丟盔卸甲,他們首級、甲胃那都是戰功啊!更何況贏了這場深河大營之圍立解,咱們說不得還能回頭直搗黃龍,再洗劫一把赫圖哈拉呢!”
聽見這話,外頭的家丁紛紛豎起耳朵,能洗劫城市,這可是十年難得一遇的好事,哪怕赫圖哈拉剛被攻下估計殘破不堪,但那不還是有上萬人口嗎?
為何後來清軍入關之後就那麼幾萬八旗部隊能席捲天下?其中很多時候都是依仗招降、俘虜的漢軍攻城略地,但有不順就許諾城破之後屠城洗掠,頓時戰鬥力大漲。
現在也是這種情況,本來家丁戰鬥力戰鬥意志就不錯,聽見能洗劫城市,求戰之心愈發熱烈,各個都是嗷嗷叫著就想打上去,此地離著赫圖哈拉也就幾十里路,一旦真有可能洗劫赫圖哈拉,家丁們哪能坐得住?
裡頭劉綎似乎無可奈何,在陸文昭懇求的請求下終於同意。
“成吧,那這事情就交給你了,那個錦衣衛,對,就你,留在這給我寫封摺子,我得把事情跟聖上好好交代。”
這些事情家丁們就不懂也不在乎了,他們伸長脖子等著裡頭陸文昭出來宣佈結果,各個躍躍欲試。
片刻功夫,裡頭陸文昭面色澹然的走了出來,手裡拿著塊虎符,身在軍中哪怕是家丁也是見符如見人,喜上眉梢知道事情成了,但是還把持得住心中激動,老實單膝下跪對著陸文昭,等待他宣佈命令。
果然聽見陸文昭威風凜凜,斷然喝到:“諸將聽令,劉大人有命,即刻開拔,伏擊建虜,務必全力以赴,此戰過後赫圖哈拉再無防備,到時候……”
“三日不封刀!”陸文昭大吼出聲,威勢遠勝劉綎,外頭家丁頭目頓時喜上眉梢,劉大人這命令真是及時雨啊,至於他不親自帶兵也正常,平時都是劉招孫帶人上陣殺敵居多,此時有另一個義子,劉大人年紀大了好好歇息也是應該的!
這群家丁像是飢餓已久的惡狼,都等著吃肉喝血呢,甚至巴不得劉綎不在沒人約束,紛紛得令道:“喏!”
“兒郎們,劉大人有令,破敵之後,三日不封刀!”口號迅速傳遍了在山坳中修整的劉綎家丁,尚在睡覺的人也一躍而起,磨刀霍霍就等著擊破建虜,洗掠赫圖哈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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