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他!”黃臺吉成竹在胸,說出緣由,“父汗派出人馬突圍不往北邊回赫圖哈拉,往南邊那不是尋我們還能幹啥?所以我估摸著劉綎那老賊懷著有棗沒棗打三竿的想法,在這守上一夜也沒甚事兒,若是咱們來了,那他大發利市,不來,也沒損失。”
曹文詔長舒一口氣,原來不是被人發現,而是這四貝勒故作聰明。
代善更是恍然大悟,自己補充了更多細節,“難怪,難怪……我懂了!我說遊騎四出根本沒找到明賊蹤跡,原來他們刻意收攏遊騎就是給咱做出三道溝人去賊空的景象,引咱們入局呢!”
這位大貝勒勐得一拍手掌,隨即下令吩咐手下。
“你,還有你!各帶上五十甲士往北邊西邊搜尋,我在此等候半個時辰,其他人就地修整!”說完代善就領著親兵往分叉口邊上山包上去,既是為了休息,也是有個好視野免得被埋伏。
在最前頭的文搏不知中軍發生何事,他雖然被充作死兵但這會不可能讓他推著小盾車,還是有坐騎可乘,正在走著就被通知原地修整。
文搏察覺到不對勁,難不成曹文詔沒能引誘韃子走入埋伏?文搏設身處地的將自己當做黃臺吉,故意先是在三道溝附近和女真遊騎絞殺,等黃臺吉來了之後卻轉頭讓沉煉和陸文昭帶人去北邊巡邏不讓韃子靠近。
以黃臺吉後世的表現來看,這位貝勒本身勇武並不出眾,對於謀略倒是很擅長,這種人反倒是容易中計。只是文搏把自己放在第二層,誰知道黃臺吉會不會想得更深一層?
到了這時候所謂的勇武、計謀很可能就因為一些細小的巧合導致功虧一簣。
所做的佈置再多能否吸引代善和黃臺吉入甕也得看運氣,說不定他們誰靈光一閃或者腦子一根筋就是不往北邊走走,那做的埋伏就全都白費了。
文搏很是不喜歡這種事情不在自己掌握中的情況,奈何人微言輕,如今一切都是盡力而為罷了。
他暗中下定決心,手裡百十來號人的兵馬著實不夠,這個時代大亂將至,個人的武勇再強悍也不過刺王殺駕,除非他能把野豬皮和他兒子殺乾淨,否則哪能改變天下大勢?不對,文搏想起就算殺光了北邊女真,那大明內部自己的矛盾也是多不勝數,他又不是來扶持大明的哪有那閒工夫?
還是得手握兵馬方有話語權。
好在他的期待沒有落空,就在文搏故作鎮定混跡在一眾被充作死兵的人群當中之時,聽著他們各種粗俗俚語方言交談。文搏分辨出韃子的死兵隊伍裡不但有明軍俘虜,還有抓來的蒙古、女真奴隸,甚至有幾個因為防守赫圖哈拉不利被降罪的韃子底層軍官。
感慨韃子這時候真是起勢之際,風雲際會讓他們靠著最初幾萬人竟能席捲周邊各族,最終入主華夏,造成空前浩劫。
無論如何文搏都想試試能否阻止這群野人入關,至少目前來看他做的不錯,只是到了當下他還需要一點點運氣。
好在文搏雖然運道只有常人的水準,從沒有什麼特別發揮,今天卻格外好運。
就在文搏躊躇之際,中軍終於傳來命令,全軍北上,讓他們這些死兵開路,從橫道河子、玉皇頂小路通行,前往赫圖哈拉。
原來前軍哨探深入山谷細細查探,北邊方向哨探都沒走出幾里地就開始發現明軍遊騎蹤跡,雙方略一交手對方迅速撤離,韃子游騎跟上廝殺一陣之後確定有人立刻回報。
而西邊果然如黃臺吉所料根本沒有明軍遊騎蹤跡。
代善哈哈大笑對著黃臺吉說道:“這群蠢貨,想引我們入三道溝,故意往北邊佈置遊騎,裝作北路山道有人的樣子太過拙劣,三道溝裡頭安靜得就像什麼都沒有,夜梟卻在天上盤旋,明賊果然在這裡頭埋伏。”
“二哥高見!”黃臺吉同樣欣喜,確認了北邊是疑兵那就偏往北邊走,那條路雖然山路難行,但是對於女真健兒來說翻山過河如履平地,根本耽誤不了什麼事情。
於是代善下令,全軍開拔,走橫道河子—玉皇頂線路前往赫圖哈拉。
這訊息傳到文搏那兒,如同天降甘露般的清冽感從他頭頂一直淋到腳底,他知道事情這次是真的成了,橫道河子那的山谷他們勘察過,知道供兩人並肩而行已是極限,真是絕佳的伏擊地點,劉綎再是避戰應該也看得出這等良機,人家好歹有明末第一勐將之名呢?
現在,一切就看劉綎面對入甕的韃子,該殺出一個何等傲人的戰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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