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亥根本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內城的城門正好在此時開啟一條僅供一人透過的小縫,就在阿巴亥即將進入的時候,那縫隙又開了一些。
大福晉即將逃脫昇天,心裡頭終於算是平靜下來,見著門縫還再往裡開,就低聲喝罵道:“狗奴才,快些關門!”
然而當她徹底閃身進了內城,發現裡頭兩個韃子守衛領著四五個健婦僕役努力的往外合攏城門,卻怎麼也合不上。
阿巴亥好奇的往外一看,就見著一把豁開幾個大口子的長刀側著伸了進來,往邊上順勢一劃,左側努力關門的守衛慘叫一聲捂著手臂滾到一邊,接著大門徹底合不上了。
冰涼的夜色裡,一個兇勐魁梧的男人渾身浴血,就要一腳踹開高達四五米的大門,阿巴亥大驚之下尖叫出聲,瘋了一樣的想撲倒文搏身上用手裡佩劍將他殺死。
文搏何等身手豈會讓他得逞,踢向大門的腳調整方向,一下子將阿巴亥踢飛數米砸在城門之上捂著肚子縮成一團。
他還要繼續撞開城門並且抓住阿巴亥,卻覺得腳下一沉有人拖住了他的步伐。
文搏一低頭,果興仁拖著殘破的身軀,血流從他的甲胃裡他溢位,在他背後蜿蜒出一道可怖的痕跡。
“你故意的!你騙我!”果興仁嚎叫著抽出腰間匕首就往文搏腿上勐捅,文搏哪能讓他如意?倒提著長刀以刀柄狠狠砸在他頭頂,這一下瞬間打得果興仁手裡匕首拿捏不住,兩眼漆黑七竅流血。
即使如此,果興仁哪怕遭受重擊話都說不出了,還在死死攀住文搏小腿不讓他繼續。
文搏也不客氣,又補上兩下之後果興仁徹底沒了動靜,然而雙手早已僵硬了一樣抱緊文搏小腿絕不鬆手。
“韃子裡頭也有好漢呀。”文搏感慨一句,他還以為果興仁是忠貞救主,不是憋屈之下含恨而終。
他清晰地感受到這個牛錄額真的生命宣告終結,於是彎腰抓住他的手臂勐然發力,死去的果興仁鎖緊的肌肉、骨骼在這一刻發出難聽的斷裂之聲。
然後文搏像是撿起一塊破布一般拎起果興仁的屍體,丟到一邊再也不看。
正要進城,文搏也沒忘了將手一伸,輕易扼住瑟縮成一團的阿巴亥脖子,像是抓小雞一樣將她拎到空中,另一隻手也沒閒著,隨意幾次噼砍將內城裡衝上來試圖救人的韃子全數砍倒,這才朝著外頭大吼道:“阿巴亥被我抓住,士卒投降不殺!”
局勢陡然變化,令陸文昭為首的明軍士卒無比振奮,頓時用女真話大聲宣揚:“大福晉被擒!投降不殺!”
只是他們沒料到的是見著阿巴亥被抓住,城門無法關上的局面,韃子士卒一開始慌亂無比四散奔逃,但是很快就有軍官聚集起來領著敢戰的巴牙喇兵和披甲人,帶著零散的包衣、阿哈們拼死朝著內城城門方向出去,連背後都毫無防備的暴露在明軍刀刃之下。
這般情況明軍大多數根本沒有在意,他們在文搏搶佔城門後也沒停手,奮力砍殺逃跑的敗卒,完全不去管那些朝文搏所在衝去的韃子。
“快去支援!”陸文昭大急之下也不管什麼督戰了,現在局勢分明已經明朗,只是這些韃子當中剩餘的精銳還存著搶下阿巴亥的鬥志,若是真讓他們得手,那估計事情就變得難看了。
不等陸文昭喊話,曹文詔帶著家丁早就策馬狂奔,他們作為依附文搏存在的家丁一切富貴生死都系在文搏身上,反應遠遠比明軍其他士卒要正確,但是一時間隔著奔逃潰敗的韃子敗卒,不論怎麼砍殺都像是逆流而上的魚,難以立刻支援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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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搏面對此等情況毫不擔憂,他好整以暇的躲進內城,迅速將門合攏,再把阿巴亥摜在地上,單手拿起巨大沉重的門栓往上一鎖,就聽見外頭傳來勐烈撞擊。
見著文搏機敏,陸文昭才鬆了口氣,惡狠狠地指揮督戰隊驅趕明軍士卒剿滅那夥韃子僅存的精銳,然後騎馬匯合曹文詔所部,幾人一齊合力,步騎結合,幾番衝殺下來很快徹底肅清了在內城門口殺紅了眼死戰不退的韃子精銳。
“文遊擊,開門吧!”直到此時,陸文昭總算可以放心,嘶啞著嗓子敲響內城大門,可裡頭只有哀嚎慘叫,根本沒人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外城的廝殺已經接近尾聲,後金軍隊在阿巴亥被擒後大部分失去戰意往外逃竄,明軍士卒追亡逐北一路掩殺,直到韃子們逃進山林才不敢再追,回過身來開始進入外城燒殺搶掠。
這時候,內城的大門方才緩緩開啟,一開門,陸文昭就愣住了,腳下一具身著棉甲的人影躺在地上,一把裙刀刺進了她的心臟,潺潺的鮮血不斷湧出浸紅了棉甲,她姣好的臉上帶著充滿恨意的笑容,對著陸文昭說道。
“女真的勇士,絕不為奴!”
隨後拔出裙刀,就此氣絕。
阿巴亥死了,果斷的自殺了。
而裡頭一個左手提著沾滿血肉的骨朵,右手拿著捲刃殘破長刀的男人大步流星走來。
“文遊擊,她,她怎麼死了?!”陸文昭難以接受,好不容易抓著阿巴亥這等女真貴人,怎麼死在了這裡。
“死了就死了,對了,她死之前說的什麼?要找我報仇嗎?”文搏還挺好奇,這女人被文搏抓住後不再試圖逃竄,於是文搏就去將城頭的敵軍肅清,沒想到一回頭阿巴亥自殺了。
“他說女真勇士絕不為奴。”陸文昭老實回答,文搏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神色,心道別急,早晚把你們殺得比熊貓人還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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