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懷念那件在津門丟掉的夾克了,文搏低頭看了一眼身上傷勢,捏緊拳頭確認自己行動不會受到影響。
他恍若無覺,大量分泌的腎上腺素讓文搏根本感覺不到疲憊和痛楚,走進來一看就發現陳識受了傷,而天皇不在此間。
“還愣著幹什麼?去尋找天皇陛下啊!”文搏見到眾人失魂落魄,立刻呵斥,接著走到陳識身邊,抓住旁邊瑟縮的侍女命令她給陳識包紮。
文搏有條不紊的舉動讓大家略微恢復了一些鬥志。
“沒錯,現在陛下移駕肯定沒走多遠,都是那些亂臣賊子挾持了陛下,我們只要及時趕上,就還有勝算!別忘了,安藤和磯部馬上就能趕到,只要他們帶領義軍進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在安藤和磯部離開後,香田成為東洋青年軍官的領頭羊,他不得不強撐著精神定下計劃,並且鼓舞已經洩了氣的同伴繼續行動。
在香田的鼓舞之下,大家勉強打起精神,撐著三八式步槍當做柺杖,離開御所分成數路,每邊數人往周圍的建築搜尋。
此時外頭雨還很大,又是夜晚,地面的痕跡難以保留,再加上皇居的建築眾多,又極為龐大,每個人心裡都清楚,幾個人根本搜尋不完。
然而大家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許多人內心都快要放棄,只是香田的振奮讓大家盲目的跟從。
文搏卻並沒有跟他們一起行動,可陳識牢牢抓住他的手,咬緊牙關說道:“快去找到天皇,你知道的……”
“我當然清楚,只是這時候不能把你丟在這,我說過的,帶你們來就一定會把你們完完整整帶回去。”文搏低聲跟陳識交代,然後不顧陳識反對,一把扯過他的手臂越過自己肩膀,將陳識半邊身子掛在自己身上,竟要帶著陳識繼續搜查。
“魯多爾君!放下加藤君吧,他不能再淋雨了!”香田少尉一回頭便看到這一幕,馬上前來勸說。
文搏立刻反駁,“不行,現在留在這也是死路一條,外頭近衛師計程車兵並沒有完全逃散,我們的生路只有趕緊找到天皇陛下!”
這話是正理,香田少尉無法反駁,他想的更多的是陳識現在幫不上忙,不如留在這,大家要是找到天皇一切好說,找不到反正都是死,何必還強撐著出去淋雨受苦呢。
可惜陳識和文搏兩人直到此時都沒有絲毫放棄的想法,對他們來說,此行只有一個目的,殺死天皇。
所以文搏不顧香田少尉的反對,將陳識掛在身上,往外離去。
就在他即將出門時,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對著香田說道。
“香田君,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華夏的一句俗語,叫做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香田反問道:“華夏有這麼一句話嗎?我沒聽過呀。魯多爾君,你不但是東洋通,還是華夏通啊!”
文搏差點被他氣笑了,你這關注點是不是跑偏了?好在香田少尉馬上意識過來,一把抓起在一旁瑟瑟發抖的侍女,吼道:“快說,陛下是不是根本沒有逃離御所,只是躲起來了?!”
“陛……陛下只是巡狩京都……”侍女重複著之前的發言,可香田少尉卻沒由來的閃過一絲靈光。
“沒錯!肯定來不及逃跑,陛下在雨夜要是跑出去得冒著被亂兵殺死的可能性,還可能被我們抓住,這時候反倒最有可能躲在御所!這裡如此龐大,說不定還有密室!中橋!慄原!河野!”香田少尉已經顧不得在語言上表達對天皇的尊崇,甚至喊起了同伴的名字時都忘了其中有人已經死在了偏殿之外。
可惜大家匆忙之下早就離開了御所前往別的宮殿裡搜尋天皇蹤跡,一時間整座御所居然只有他們三個人。
龐大的御所光是每天清潔就要數十人的僕從,現在只有他們三人,談何完整搜查呢?然而他們並沒有別的選擇,就算是為了賭那百分之一的機會,也要去搜,去查!
文搏不知道香田心中所想,他站在天皇起居的房間當中,軍官們肆無忌憚的進出將珍貴的地毯、榻榻米踩得一團糟,窗外的雨幕在他眼前陡然形成了多日未見的系統面板,似乎在催促著他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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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搏不再看向那些瞭然於胸的資料,反倒是盯著天賦最後一欄的運道陷入沉思。
運道:5.
普普通通,常人平均水準,文搏從沒有將鬥戰點數投入到運道上,因為他堅信自己的實力不依靠運氣。可現在似乎他缺了一點運氣,所以讓天皇好死不死的提前一步逃走了。
那麼他要加上這點運氣,讓自己最後一搏,賭上一把嗎?
文搏笑了,加個屁,他粗鄙的默唸著,他要做的事情哪怕是老天爺都得為他讓道,現在這局面,難道是運氣就能改變的嗎?
於是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文搏從胸前襯衫的口袋裡掏出一包畫著駱駝的香菸。
一個普魯士軍官,掏出一包駱駝煙,看上去很奇怪,可誰都不在乎了,文搏抽出一根香菸遞到滿頭霧水的陳識嘴裡,然後用金屬打火機為他點火。
“不是,你為什麼不自己點?”陳識本能的吸了一口,將香菸點燃,文搏取下香菸後,陳識方才發問。
香田少尉到沒想那麼多,他看到文搏為陳識點菸,不自覺的嘴唇也有點發幹,文搏見狀也發了他一根,替他點燃。
“我不抽菸的。”文搏澹定的回答,將菸頭吹得更加明亮一些。
而香田少尉美美的吸上一口,愜意的問道:“魯多爾君,你的打火機質量真好,這樣的雨夜都沒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