磯部中尉此時也反應過來,他並非是盲信天皇的熱血青年,有著自己的判斷與決定,覺得天皇只怕真的下達了平叛的命令,將他們宣佈為叛逆,反而斬釘截鐵的說道:“現在肯定是天皇被奸臣矇蔽了!怎麼可能是天皇下令平叛呢?諸位不要上當!”
磯部的定性為大家找到了繼續戰鬥的理由,眾人又恢復了些士氣,無視外頭勸說投降的言語,開始商量如何破局。
這時候還是安藤,這個帶著眼鏡的斯文男人簡直兇戾得不像自己,嘶吼著喊道:“從來只有瘋狂,只有愚勇才能改寫歷史!衝出去,他們不可能再皇居上膛,我們只要有一個衝回步戰車旁,局勢立刻就扭轉了!”
這話裡的意思十分殘酷,眾人將犧牲性命阻攔住外頭上了刺刀的近衛兵,掩護同伴盡力匯合軍隊進攻皇居,控制天皇。
要有這等威望、勇毅之人,大家幾乎不做他想,在第一時間看向了安藤。
於是一場別開生面的告別開始了,沒有人指責安藤是在為自己的性命尋找理由逃生,而是紛紛解下自己系在額頭、胳膊上的布條,將那“尊皇討奸”的白布放在安藤手上。
“喂,安藤,記得跟我家裡人說,我不是懦夫啊!”香田最後一個上前,臉色居然帶著欣喜平靜的笑容,然後眾人將自己的大簷帽放在身前,解開軍裝,只穿著白襯衫昂然挺胸出門。
可惜一個高大到讓他們仰望的身影站了出來,剛剛悲情的離別使眾人遺忘了這位普魯士朋友。
“諸君,不必那麼悲觀,請讓我為大家開路吧!”說完,文搏從軍靴底下掏出兩把匕首,“作為領袖的私人衛隊隊長,鞋子裡面藏一把匕首也很合理吧。”
文搏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跟丁連山學了那麼久暗殺,怎麼可能不藏著一手?此時手裡雖然只有兩把匕首,但是面對外頭那些拿著刺刀計程車兵,他絲毫沒有畏懼,反而對於即將發生的廝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些日子的陰謀算計讓他受夠了,加了智力天天拿來玩陰謀實在是讓他渾身骨頭都憋得發荒,現在,文搏終於可以大開殺戒了,沒有絲毫心理負擔,暢快淋漓的殺死敵人。
絕處逢生,有兩把武器,哪怕只是短匕也能讓大家有了逃生的可能,磯部中尉腦子更加靈活起來,不再是康慨赴死的決絕,而是真的為逃生想出了辦法。
“大家等下衝出去先別急著動手,想想看怎麼樣用語言如同利刃一般讓近衛兵猶豫,要知道,他們也是同情我們的!”
外頭的勸降聲不斷,卻不急著催促眾人出門,任誰都覺得手無寸鐵的軍官們面對天皇的命令只能認輸投降。
可情急之下,安藤這名最為尊崇天皇的軍官為了部下與同伴,很快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就說天皇被劫持了,是那些奸臣造反!對了,能指揮近衛師的肯定是鈴木!”
可憐鈴木十分看好安藤,結果安藤轉頭就把他給坑了。
於是眾人有了計較,衝出去後大喊“鈴木侍從長何故造反?”然後趁近衛師恍忽之際利用匕首開闢一條道路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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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香田想問文搏要一把匕首時,“加藤”大尉站出身來,自告奮勇要一馬當先,為諸君攔住近衛師。
“諸位,像我這樣的人沒有什麼價值,如果我的死能讓你們剪除國賊,那又有什麼可吝惜的呢?請不要跟我搶,施特羅海姆君,將匕首給我吧!”
文搏跟陳識早有默契,不由分說將匕首遞給他一把,兩人站在最前頭開啟了偏殿大門,就要廝殺。
安藤還不忘叮囑同伴,“記住了嗎?要大喊鈴木何故造反!”
“嗨!”
諸君無不凜然,隨著文搏開啟偏殿大門就要一湧而出,做最後的搏鬥。
文搏奮勇當先,面無表情,在眾人眼中,他就要第一個衝出去,赴一場不歸之宴。
“魯多爾君!”香田少尉淚流滿面,沒想到這位普魯士友人居然做到這等地步,歐米鬼畜裡也有好人啊!
文搏回頭,對他露出安心的笑容,“放心吧香田君,我一定能保護你們衝出去的!”
“嗨!對不起!”軍官們覺得這是文搏的遺言,再怎麼高明的身手面對如此之多的近衛師士兵,也難以倖免,所以無不感激涕零。
而文搏,義無反顧的衝了出去,他大喊出聲,為眾人逃跑贏得了充足的時機。
因為他喊的是:“天皇陛下何故造反!”
這一下,別說近衛師,就連身後的軍官們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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