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軍士本來還沒覺得有問題,可看到陳識頭上有汗水反而警惕幾分,下意識的將揹著的步槍調整位置。
眼見再不行動情況只會繼續惡化,陳識決定死馬當活馬醫,當機立斷,他身手何其利落,上前就是狠狠一耳光,那軍士根本反應不過來就被打得一個趔趄,接著陳識用東洋話罵到。
“蠢貨!怎麼不早點上前接待!沒見到我不遠萬里從普魯士提前回來,請來了高貴的施特羅海姆閣下嗎?你的長官在哪?讓他馬上安排車駕送我們去東京!”
軍士立馬本能般站直敬禮,“是!”
然後頭也不回的小跑去找他的長官,絲毫懷疑沒有。
演的有些用力過度了,細節沒必要交代那麼清楚,文搏心裡評價。
陳識茫然無措,看了看抽人耳光抽得都疼了的掌心,看向文搏問道,“這就行了?是不是太兒戲了?”
“你當這是哪兒?東洋軍隊表面上最重尊卑,你一個大尉要是對他禮貌客氣才最可疑,要不是那個耳光抽得用力,這人只怕還得懷疑你。”文搏不以為然,他們現在偽造了普魯士副總理的信件、普魯士軍隊的調令,還有根據李奉昌拿來的東洋軍隊檔桉製作的軍官證件,從法理上來說真的不能再真,不去東京查檔桉,有什麼好怕的。
果不其然,很快那位軍士的長官,一名軍曹就過來點頭鞠躬朝陳識賠禮道歉,話說得又快又急,還要安排文搏和陳識去神戶港外的別墅休息。
這次陳識無師自通,又是幾個大耳刮子抽去,也不知道是為了偽裝還是洩憤。
“混蛋!軍費就被你們拿來享受了嗎?和你們這群蠹蟲在一起,怎麼搞好陸軍!”
那軍曹更加恭敬,抬起眼看到身邊傲然而立的文搏,心裡知道自己壞了事,這大尉帶著歐米鬼畜回來就是要展示陸軍強大無敵的一面,自己居然沒有留意,真是不該。
於是軍曹馬上土下座謝罪,大有不被寬恕就要剖腹的意圖。
陳識這才故作氣消了的模樣,蠻橫的讓這名軍官滾開,他有要事需要趕回第一師團駐地。
軍曹好說歹說方才勸陳識原諒他的過失,文搏在一邊看著心想陳識入戲還挺快。
不多時,一輛軍用吉普急匆匆的趕來,上頭幾個士兵下車立馬朝著陳識敬禮。
軍曹露出滿意的神色,他特意安排人要用最威武的軍容迎接這位……這位還不知道名字的歸國大尉,說不定馬上就是少左,因為留學普魯士歸來,一看就是要大用啊。
接下來陳識就更加熟練地扮演一位留學歸來的東洋軍官,都不用文搏提醒就將自己的人設充分發揮——出身好,不通人情,極重尊卑。
這就苦了一線天,在吉普車的車斗裡跟一群虎視眈眈的東洋士兵待一起,面對歧視的眼光,就怕一個忍不住暴起殺人。
很快軍曹就將文搏一行人送到了車站,神戶到東京還有很遠距離,若不乘船隻有坐火車最快了。為了讓陳識留下更好的印象,軍曹還報告長官申請了特函,徵集一節車廂作為專列供陳識乘坐。
這待遇,陳識來之前完全沒想過,還以為會接受層層盤查,腦子裡一直背誦著身份來歷資訊。
等三人上了專列,確信無人監聽之後,陳識悄悄問道,“文師傅,為什麼他們一點都不懷疑咱們身份呢?也不查一下,不怕咱們是間諜嗎?”
文搏不以為意,這樣的結局在他意料之中,先調侃了一句,“因為你扮演的東洋軍官十分傳神,比東洋人還東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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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東洋人向來對西方有著強烈的自卑感,又不能放棄藏在骨子裡的自負,這種矛盾讓他們絕不會在西方人面前暴露出內部不合,就算要調查你也得等我走了之後。也同樣因為這種矛盾的態度,我的身份反而是你的護身符,只要我不被拆穿,誰會去管你?”
“然而我的這身份,在哪裡都不會被拆穿,就算東洋人真跑到普魯士副總理面前對質,證明了沒有我這個人,他們只會更加相信我身份的真實性。”這話簡直沒道理,可文搏就是如此篤定。
因為文搏為自己這身份設定的背景本來就是私下聯絡東洋陸軍軍部,副總理此時都沒上位主政就聯絡其他國家軍方不是給對手送把柄嗎?所以東洋人反而不會懷疑,或者說懷疑了也沒用——畢竟文搏只是把後世真實的計劃提前拿出來給東洋人看。
陳識似懂非懂,一直沉默不語的一線天卻覺得腦子裡好像閃過一絲靈感,文搏只跟陳識講了後面的具體計劃,對他三緘其口,到了東洋後續的安排更沒有跟一線天說過。
難不成,他要利用普魯士人的身份一路接近天皇然後行刺?一線天甚至懷疑這所謂“普魯士副總理衛隊小隊長”的身份是否真這麼可靠。
還有那些助紂為虐的大臣們怎麼辦?文搏計劃裡有許多名字,一線天后來才查到他們是誰,那些人總不能在會見天皇的時候一顆炸彈一鍋端了吧?
一線天滿腦子問號,想不明白文搏和陳識的最終計劃到底是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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