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書文使出了無可阻擋的一紮,文搏的應對同樣只有一招。
槍術當中的拿!
“嗡!”文搏手裡白蠟杆子發出近似的嗡鳴聲,彷彿有金鐵交擊,將文搏對槍術的所有理解化入這最簡單最基礎的一招。
“砰!”一聲響起,兩根大杆子相撞卻沒有發出眾人預料的巨響,這一聲甚至有些輕微,可是文搏覺得自己擋住的根本不是如同毒蛇一般的大杆子,而是一條暴怒的巨龍!
盪開這記恐怖到讓旁觀之人都大汗淋漓的扎槍,文搏不退反進,手裡一槍還擊,依然毫無花巧可言,如同千錘百煉的鋼鐵,面對洶湧的海潮發出了金屬的轟鳴!
李書文當仁不讓,一槍不中整個人氣勢衰落大半,但並不氣餒將槍一震回到中線,同樣接上一招質樸平實的直刺。
扎對扎,針尖對麥芒。
“不要!”李之芳目眥欲裂,他師從堂爺爺學槍練武,當兩人眨眼之間就進入到最兇險的扎槍對刺當中時,他就意識到這樣下去必定是一死一傷甚至兩敗俱傷。
其餘眾人更是心下想到,這兩人如此本事為何就莫名其妙的動了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可比槍的兩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旦交手就是最猛烈地最直接的殊死相搏,根本沒給任何人留下阻止的空間。
這般場景殺意沸騰如海潮,隔著老遠,翁師傅眼皮一抖就要合上。
可他心中強忍驚悚硬是睜大著佈滿血絲的雙眼,卻發現……
已經結束了。
文搏單手持槍握住尾端,整個人箭步踏前遞出了平生最精彩絕倫的一槍,離李書文喉嚨三寸。
可惜一根辨不清材質的大杆子頂在文搏胸前,隔著薄薄的衣衫文搏甚至能感受到去了槍頭的木材質感,隨著他的呼吸起伏,卻永遠碰不到文搏一分一毫。
“蠅落鏡無痕,果然能做到。”文搏感慨一聲,單手持著白蠟杆子嘆息,隨著他一聲嘆息,手裡的白蠟杆子前頭一尺處斷成兩半。
“咳咳。”李書文雙手持槍,整個人的狀態愈發衰敗,好似行將就木,李之芳趕忙上前想要扶,卻被李書文收槍格開。
“兩個問題。”李書文豎起兩根指頭,說道:“你的白蠟杆子短了,輕了。”
“是,但是同樣長度我也傷不了您,槍頭在第一次碰撞的時候就受損了。”文搏沒有為自己辯解,他幾乎從懂事起就在訓練、比賽,從來不是百戰百勝,不至於因為一時成敗而心智受挫,也因此文搏眼光毒辣,馬上就知道問題出在何處。
“所以我說,輕了!我的杆子比你的重,比你的硬,兩相碰撞當然是我贏。”李書文勉強喘過氣來,他放下手裡大杆子,又變成了那個垂垂老矣的農夫。
“您的意思是……”文搏若有所思,可那一線靈光總是捕捉不及。
“換鐵槍!”李書文口出驚人之語,要知道尋常花槍四五斤,大槍輕的八斤,重的能有十五斤,這幾乎武者能夠長時間戰鬥並且不失靈活的極限重量,再重就揮舞起來笨重不堪而且太過消耗體力。
“以你膂力哪怕用上三十斤、四十斤的鐵槍都能揮灑自如,為何還去追尋那些花裡胡哨的槍法技巧?若是手裡拿著大鐵槍,剛剛那一拿雖然技巧上差了火候,可憑著一力降十會,我能攔得住你?!所以我說,輕了!”李書文似乎有幾分恨鐵不成鋼,他看到文搏第一眼,就盯上了他的白蠟杆,從武館裡尋來的杆子配著文搏,在李書文這等槍術大家眼中就像一匹驢背上騎著呂布。
李書文的話語如同暮鼓晨鐘,敲醒了迷茫當中的文搏。
看到文搏如夢方醒,李書文這才露出點笑意,擺擺手就此坐下,說道:“我還你等你一年,再往後我就不成了,想要挑戰我,找把鐵槍……”
“我,等你一年!”李書文明明說話聲都比之前小了很多,但此刻他雙眼中燃起的戰意讓人覺得這個老頭如同一座不可攀越的大山、一輪耀眼的紅日,令人難以仰望,不可直視。
而文博同樣心中戰意洶湧,做出承諾,“一個月!我只要一個月。”
說罷,文搏鞠躬,撿起斷裂的白蠟杆,離去。
陳識等人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是去是留。
唯獨見到文搏離去,李老爺子又回到了之前的農家老人模樣,撿起一根大白蘿蔔,開始削了起來,嘴裡喃喃自語,“鄭小子,死得不冤。”
喜歡諸天從師父開始請大家收藏:()諸天從師父開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