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過神來,陳識已經重新撿了跟斷裂的木棍,以雙刀法硬架文搏竹竿,三五回合下來,陳識越發遊刃有餘,開口說道:“你這使槍的路子多戳刺又極重距離把控,戰場槍?”。
“好眼力,我這槍法從《紀效新書》裡尋章摘句學了些皮毛,想來戚少保所推崇的槍術正是戰場槍。”文搏一槍不中撤身回防,擋下陳識接連而來的招數後回應道。
“槍法雖妙,但是所處時機不對,你若是有閒暇,或許可看看《手臂錄》,武者相殺不似戰場,遊場槍法正為此打造。”陳識盪開文搏一式兇險的“伏虎”,又以短棍格開一招“搗碓”,捨身入槍圍當中連劈三招,藉機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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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搏聽得此話心中多了幾分明悟,果然閉門造車還是不行的,自己槍術上頭沒人教導,自學而來的東西難免落入窠臼,要不是陳識一語道破,估計再練下去也難以突破。倒不是說戰場槍就弱於遊場槍,而是應對場景不同,現在哪有機會讓文搏在戰場上拿槍跟人廝殺?
三言兩語間,交手還在繼續,兩人的招數卻打得少了很多殺氣,反而有點像藉著比武的名頭喂招指點。
又過了幾招,本來他倆還想繼續,可黃二爺已經緩過神來,一瘸一拐的正要逃跑。陳識眼角餘光瞥見此景,又將手裡短棍飛射而出,再次打中了黃二爺沒受傷的那邊膝蓋。
這下黃二爺兩條腿膝蓋都受到重創,哎呦一聲捂住雙腿翻滾哀嚎。
到了這時候,陳識退出戰圈,把手裡板凳往地上一放,大大方方的坐下來,開口說道:“文師傅,罷手言和吧。”
“好。”文搏看了看手裡不堪重負的竹竿,無奈之下扔開,他其實戰意依舊,畢竟陳識這般高手難找。
倒是趙國卉一臉霧水,連忙趕到陳識邊上檢視他身上有無傷勢,悄悄耳語道:“你,你知道他是誰?”
趙國卉的聲音雖小,文搏此時聽力敏銳遠勝往昔,自然聽得分明,不等他說話,陳識笑著解釋道:“本來不知道,但是交手過後我就知道這位小兄弟誰了。正是前些日子救了你的文搏文師傅吧。”
“久仰文師傅大名,前些日子我讓耿良辰去拜訪想邀,他說文師傅最近忙碌沒空應酬,不料今日偶遇,果然百聞不如一見,文師傅一身本領令人讚歎。”陳識拱手行禮,說到這兒,文搏才想起來,好像前些天耿良辰是來找過他幾次,但是自己忙著提升就拒絕了,原來還有這般緣由。
“前些天偶有所得,關起門來訓練忘了時日,抱歉了。”文搏隨口解釋道。
“習武之人,正該如此。”陳識點點頭,接著道:“至於認出了文師傅後我故作不知,正是知道如果我們講清了彼此身份,礙於情面反而不好動手,不如裝作不識彼此,你說是嗎?”
聽得陳識這種解釋,趙國卉臉上一黑,心道你們早就認出了身份,居然就因為一時手癢想要打架故作不識?本來想好好質問陳識為何如此,但是在外人面前又不得不維護他體面,只好暗戳戳的掐住陳識腰間肉狠狠一轉。
陳識被一肘打中腦袋都沒這般扭曲神情,但是這下真憋不住了疼得臉上直抽抽。
“啊?我沒想那麼多,就算說清了身份也得打個痛快吧,陳師傅這種高手那能放過。”不料文搏一席話語,讓陳識本來就扭曲的表情更加難看,原來自作多情了,眼前這年輕人根本就是個不通人情世故的武痴,估計就是報上身份也免不了大打一場。
好在陳識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換個方向誇讚文搏性子剛拙質樸,正是習武的璞玉。
但是文搏這會兒就像吃飽了想睡覺的老虎,說了兩句就興致缺缺,把手一拱道:“陳師傅,今日天色已晚,我錢也找回來了,下次有空再登門拜訪,告辭了。”
陳識也有點無語,現在的年輕人咋這麼直接呢,不應該互相吹捧兩句嗎?而且這裡一大堆爛攤子還沒解決,咋就要走呢?可文搏畢竟之前有恩於他,陳識只得客氣道:“文師傅請便,哪天有空你我二人再以武會友,煮茶論道!”
“嗯?”文搏本來都已經黯淡了的眸子一下子明亮起來,像是睡醒了一樣驚喜道:“以武會友?好啊,我現在就有空,是去你家還是我家?”
“啊?”別說陳識,就連趙國卉都是目瞪口呆,頭皮發麻,心裡不禁感慨世間真有這樣好武成痴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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