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天生最後還是離開了皇國都城,如同喪家之犬一般,一路流浪著。
這一路,他越過了大山,穿過了河流,渴飲朝露,飢食野果。困了便以天為被,地為床。
短短几天時間,便再也看不到當初的意氣風發模樣。猶如一個逃難的難民,渾身骯髒,滿臉的鬍鬚。
原來,再強大的一個人,當失去信仰,短短的時間內,會變得連一個普通人也不如。
不知何時,當天生抬起頭,已經遠離了荒山,來到了一個城鎮中。
高大的城池,繁榮的街道,地處中原的皇國,即使遠離都城,那一座座城鎮,仍然要比他國繁榮熱鬧許多。
映入眼前的是寬闊整潔的街道,來來往往穿梭的人群,熱鬧的集市,這裡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但如今,天生不僅心融入不了塵世,形象也與這裡格格不入。
“滾開,哪裡來的臭乞丐。”
一聲臭罵之後,很快“啪”的一聲,一皮鞭抽打在天生身上。天生捲縮著身子,唯唯諾諾的從街道上躲到了街角處。
只見一輛精美華貴的馬車緩緩向前行進,一看裡面乘坐的人便是非富即貴。周圍的行人早就已經知趣的躲避在一旁,只有天生渾噩而不自知。
一鞭打在身上,天生也並未感覺到疼痛,並不在意。只是一臉直勾勾的看著身旁一間熱鬧的酒館。
酒館裡人來人往,生意極好。
“正所謂一醉解千愁,兄弟你不就是失戀了嗎,來乾了這碗酒,我保證你連那女的長什麼樣都記不起來。”
酒館中,兩個年輕人正聊著話,那失戀的年輕人看著碗中一大碗的酒,一臉的苦澀,彷彿不喜此道。但是一想著自己愛慕難捨的那位鍾小姐,一直對自己愛搭不理,就一陣心痛。
男子鼓起了勇氣,一碗酒下肚,頓時臉色變得青紫。
同伴拍著失戀男子的肩,得意道:“怎麼樣,我說了吧,這酒可是治療情傷的聖藥啊!”
可他話剛說完,那男子就跑到一旁狂吐不止。
“哎。”
同伴見自己這位發小如此不勝酒量,不由的搖了搖頭,只得顧自端起碗中的酒準備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一個乞丐模樣的邋遢男子直接衝進了酒館,一把奪過他碗中的酒一飲而盡。彷彿還未盡興一般,又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酒罈。
目光如同餓狼一般,飢渴難耐,他抱著一罈酒就直接咕嚕咕嚕喝了下去,僅僅片刻時間,就將整罈子酒喝得一乾二淨。
“老闆,這哪裡來的乞丐,還要不要人好好喝酒了。”男子一臉的晦氣之色,沒想到陪好友出來喝酒,還能遇到這等事。
老闆見狀,急忙指揮店中夥計趕走這闖進店中鬧事的乞丐。
酒館本來就是就是喝酒之地,因此總有顧客喝醉酒之後鬧事,對於這種事情,店中兩個夥計早就已經是駕輕就熟。
他們將闖進店裡的天生合力架了出去,扔在街上,就是一頓瘋狂的拳打腳踢。
“好大的膽子,竟敢到這裡鬧事,活的不耐煩了。”
“馬勒戈壁”
對於乞丐這種下等人,兩個夥計動起手來毫不手軟,狠狠發洩了好一會兒,才收手返回店中。也不管那被打的鼻青臉腫,抱頭捲縮的乞丐是死是活。
“酒,我要酒!”
天生痛苦的躺在地上,本來滴酒不沾的他,一罈子酒下肚,此刻已是頭痛欲裂。但這還不夠,不是說一醉解千愁嗎?不是說喝醉了就記不起她了嗎?
可為什麼,顧天雪的音容樣貌還是那麼的清晰?為什麼他的心還是那麼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