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感受到懷中溫軟的身體,以及那撲面而來的體香,不知為何,想起的卻是許多年前在姜國帝都的那一個夜晚。
一男一女一把劍,那一日,他初遇蝙蝠妖。那一夜,少年初懷春。
望著懷中的卓月,他想起了那夜的顧天雪。御劍飛行當中,他就是這樣緊緊的抱住她,這一抱,便想一輩子不鬆手。
“對不起。”
天生緩緩的推開了卓月,低著頭聲音低沉道:“夜深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再次欲離開,卓月拉住了他的手:“我隨師門來到西荒,中途帶著雨柔與何書來到這思雪城,但是不能在此處久留。不日就將離開,與師門會和。”
“西荒危險,若是能和師門匯合,相互照應,那自是再好不過了。”
卓月再次鼓足了勇氣,以作最後的掙扎。
“我……我的意思是,若你不棄,我願從此跟隨於你,生死相隨,神魔相依。”
天生背對卓月,看不清表情。
但卓月卻從那淡淡的,近乎冷漠的聲音中得到了答案。
“願得一人心,生死永相隨。卓月對不起,我已經心有所屬,你還是帶著雨柔與何書,明日儘快啟程吧!”
“難道,我們真的回不到從前了嗎?”
“即使是從前,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我此生只愛顧天雪一人。”
面對卓月近乎乞求的挽留,天生殘忍的拒絕了,這次毅然決然的邁入黑暗中,頭也不回的很快消失在了街角的拐角處。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望著空『蕩』『蕩』的街道,卓月兩行清淚緩緩流下。這一切,真的回不去了。
第二日一早,人去房空,當莫陽找到天生的時候,他正站在城牆上眺望遠空。
“怎麼,同門離去,心有不捨啊?”莫陽拍著天生肩膀,半開玩笑道。
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天生回覆,依舊愣愣的望著遠方的天空,完全沒有理他的打算。
“哈哈,你怎麼也不笑笑?”
“很好笑嗎?”
“不好笑嗎?”
莫陽確實承認自己不會營造氣氛,但是看著天生那深沉的看不到光的眼眸,他就不由的感到難受。
這是那種經歷了太多,失去了太多,揹負了太多才會出現的眼神,可是他小小年紀,為何要揹負如此多的東西?
莫陽輕輕拍了拍天生的肩膀,轉身離開了,這種情況下,讓他一個人靜靜才是最好的辦法。
天生看著那一眼看不到盡頭的遠方,聲音低不可聞:“也許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祝你幸福快樂,丫頭。”
……
西荒中部,本來萬里無雲的天氣,陸地上卻出現了一大片的陰影。
在那片被陰影籠罩的上空,無數的雲船戰艦來來往往,如同戰爭機器般,來來往往不停運轉。
在這無數的雲船戰艦的運輸下,數不盡的皇家衛被投放到各個戰場上,又有百姓被雲船戰艦護衛著,源源不斷的向西荒外圍運送,直至到達安全區。
僅僅幾日時間,已經有數萬的百姓從水深火熱之中被解救出來。
而這巨大戰爭機器的核心,就是那通體金黃,船身刻有九爪金龍的雲船,所有的雲船戰艦都是緊緊圍繞著這一艘在運轉。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一般戰爭來臨,領兵者帶兵征戰,所有云船必須一模一樣,這樣讓敵人『摸』不清己方的核心所在,便無法進行斬首行動。
可是軒轅孤每次親征,皆是乘坐此金龍戰艦,彷彿在向全世界宣佈著自己的強大與自信。
此時金龍戰艦上,軒轅孤身穿簡易的白『色』衣裳坐立著,葉雲建與蒙羽兩位大將立在其後,大氣不敢出,現在局勢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