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大快朵頤之時,突然看見前方的一座茶樓門口圍滿了人,好奇之下,三兩下將手中的美味塞到嘴裡,快步走了過去。
“這位兄臺請了,小弟初來寶地,見你們都圍在這座茶樓前,不知所謂何事啊?”
徐成拽住一個最外面的書生模樣計程車子,笑著問道。
那人轉頭剛要開罵,卻見徐成雖然衣冠簡樸,但卻古風縈繞,頓時心中一動,微笑著回了一禮。
“公子有所不知,這座茶樓是我雍城有名的童成世家的產業,在整個雍城之中是茶閒飯餘之後最好的消遣所在。”
書生模樣的男子自豪的說道。
“童成世家?”
徐成茫然的看了看男子,心中十分不解。
“差點忘了,公子是剛來雍城的,可能不知道這童成世家是做什麼的。”
書生模樣的男子看到徐成不解的目光,立馬拍了拍腦袋,繼續說道:“這童成世家,乃是九流十家之中的小說家傳承,我這麼說公子應該明白了吧。”
“奧,原來如此,明白了,明白了。”
徐成恍然大悟一般點了點頭。
在這個沒有多少娛樂可言的時代,小說家可以說是很受天下歡迎的,這也導致了每一個小說家寫出有趣的故事後,都會找一個恰當的時機,來宣傳自己的作品。
而這個宣傳的時機,通常便是酒樓、茶樓等等人流眾多的地方。
這也變相催生了一個新的職業,那就是說書。
想來這座茶樓現在之所以這麼熱鬧的原因,便是因為這個原因,想到這裡,徐成越發的感興趣,只見他眼珠子轉了轉,身子化作一條游魚一般,很快便從人群最外面擠到了最裡面。
到了茶樓裡面後,徐成四下掃視了一週,只看見最中間有一方寬大的半人高的木臺,臺上擺著一張八仙桌,上面放著一塊醒堂木,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至於臺下,則是許多大大小小的座椅,上面坐著一個又一個高矮胖瘦的男子,本來打算找一個座位來坐的徐成,頓時發現自己的想法落空了,無奈之下,只能擺了個舒服的姿勢站在原地。
好在沒過多久,一個穿著灰色長袍,長著長長鬍須的老兒邁著八字步走了上來,那老兒上來後,先是抖了抖幾乎要垂到眼下的長白眉,然後咂咂嘴巴,清了清嗓子,握住自己隨身攜帶的摺扇在上面踱了一圈,待茶樓裡面的吃客和看客都將目光投了過來,這才吐一口氣悠悠然的開講了:
“雖然再座的各位都是老主顧了,但是小老兒也要先自我介紹一番,免得怠慢了新來的客官。
小老兒我是童成世家的一個不肖子孫,姓童名成自單,因為繼承不了老祖宗小說一門的傳承,所以只能在場外下下功夫。
多年來,筆頭雖然沒有長進,但是這嘴皮子倒是練的有些利索了,承蒙眾位厚愛,給了一個單口直斷的名號,小老兒我也就愧領了。
家中的長輩看我說的不錯,便將門中一些傑出弟子的新作教給我來宣傳,一來二去的,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是養家餬口還是沒有問題的。
“好了,我們知道了,童老兒,快些將你今天帶來的故事說給我們聽聽。”
臺下有幾個老顧客見他說的差不多了,笑著嚷嚷了起來。
“得嘞,既然各位看官想聽故事了,那小老兒也不廢話,便將今天的故事說給各位聽聽。”
童成嘻嘻笑了兩聲,走到八仙桌後,一屁股坐在後面的凳子上,然後拿起桌上的醒堂木就是“啪”的一聲,敲了下去。
“今天要說的這個故事是我童成世家第一百三十六代弟子童真,在城中游玩時,看到一個賭鬼幡然醒悟而創的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的開頭呢,是一個叫孫萬勝的人,繼承了父親的家業,成了雍州城裡的大財主。
這孫萬勝自幼好賭,父親在世時,在其管束之下,還多少有些節制,不過輸點小錢,結果後來其父因病逝世,沒了管束,便由著性子,整天泡在賭場裡,短短半年時間,幾乎把偌大的家業輸光了。
這天,孫萬勝與人豪賭,輸掉了最後一塊田產,情急之下又把房屋押上,想作最後一搏,結果還是輸了。
等到他把房契交到別人手上的時候,才忽然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