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治這個人打小就是個榆木腦袋,唯獨在給人看病的時候,腦袋瓜子運轉得才算快一點。
聽到公孫透的一番話後,如醍醐灌頂,頓時就清醒了。
“我若是追過去,柳樰會原諒我嗎?”
公孫透心說我怎麼知道,他又不是柳樰肚子裡的蛔蟲。
就在他在想說真話還是說假話的時候,沉默的卜曦朵突然道:“我想柳樰是你想你追去的。”
陳治一愣,聽著理由。
“柳樰為了能與你成婚,假拋繡球誤吉時,甚至寧願自己管理酒樓,做世人眼中不守規則的女子,也要徵得她爹爹的同意,柳樰做了很多事情,都表明自己想跟你在一起的心意。
可你不僅沒有為她做過什麼,帶帶著自己的表妹逛燈會,柳樰方才逼你,只是想得到一個答覆罷了。這次落了水,回到家睡一夜後,我估計她才會真的放下你。”
卜曦朵說話輕輕柔柔的,卻擊得陳治的心千瘡百孔,每說一句,就像是鐵錘在回憶上敲打,回憶變得支零破碎。
“表妹只是表妹而已,她不是柳樰,我心裡的人……一直都是柳樰。”
卜曦朵聽他說出真心話,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說道:“那你同我們說有什麼用,正主已經走了,你在我們面前說,是想讓我們替你轉告嗎?”
陳治搖搖頭,似乎想通了,臉上不再是迷茫和懵懂,而是一名成年男子該有的堅定。
他抱拳,說道:“讓各位看笑話了,這件事自然是要我和柳樰說清楚就好,只是……我表妹人生地不熟,我跑過來的時候把她給忘了,你們能替我照顧一二嗎?只要將她送回醫館就好。”
啊!
卜曦朵一愣,突然記起了什麼,她表情複雜地看了一眼人群,都這個時間了,藥效應該起來了吧?
也不知道這陳治表妹撐不撐得住?
她想起自己下的藥會有什麼效果後,意味深長地點點頭,說道:“好,這件事我們會幫你處理好的,你只要好好跟柳樰說清楚就行了。”
陳治點點頭,他想起柳樰離開時的眼神頓時心如刀割,一甩衣袖,趕緊追了上去。
看著陳治離開,真桂終於有時機將自己的心裡話問出來,“你真的會護送陳治表妹回去嗎?她跟柳樰姑娘是對頭,你朋友的對頭,你會幫忙嗎?”
卜曦朵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涕道:“柳樰肯定恨死陳治表妹了,我怎麼可能會出手幫她?”
她可是毒師!
心狠手毒,不講道理的毒師!
再說,她老早就對陳治表妹下藥了,她怎麼會幫陳治送表妹回家呢?
她道:“我答應下來,又沒說非要我親自送。”
真桂一愣,那誰送?
卜曦朵拍拍他的肩膀,壞笑道:“咱們三個只有你知道安康醫館在哪裡,自然是要你去送她回去。”
真桂一怔,傻眼了,為何要他去送?
“不行,我才不送呢!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我才不會自找麻煩,給自己添堵!”
卜曦朵說道:“放心吧,她沒機會耍小心思的,她跟你回去的路上,一邊是乖乖的,不說話。”
公孫透聽出一點門道,問道:“你是不是對人做什麼事了?”
她嘴硬道:“我能對她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