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元在這黑風寨順風順水了一輩子,從來沒被人說過不專業。
就算醫術有限,也是被人捧著,見他就喊一句“張郎中”。
可做夢也沒想到,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會指責他不夠專業,嫌他睡覺太多。
他氣得不輕,指著她的鼻子臭罵道:“說我能力不足,你個娃娃又能做些什麼?怕是大字不識一個吧!你給我滾出去,這輩子都別想找我治病!”
卜曦朵緩步走到木架前,挑了好些藥材放進竹簍裡,然後牽起公孫透的手,慢悠悠地回道:“我不會找你看病的,這個你放心。”
“你拿我的藥草做什麼!會讓你拿的,給我放心!”
“大當家同意的,你不服找他去呀。”
卜曦朵瞪了張順元一眼,拉著公孫透趕緊走了。
也想趕緊溜的李大豆被張順元叫住,他黑著臉問道:“大當家真這麼說,讓她來我這裡拿藥材?”
李大豆也不敢招惹村裡唯一的大夫,只得乖乖點頭,說道:“的確是大當家說的。”
張順元一聽是大當家首肯的,也不再多說什麼,憤恨地一甩手,轉身進了屋。
他雖然神氣,但也不敢招惹大當家的威風。
公孫透回了院子,回屋找真桂神神秘秘說了什麼,便翻後窗離開了。
卜曦朵知道他有事情要做,沒說要跟著去,她拿到藥材後,便去後廚房處理藥材。
藥材準備好後,她起身回了木燕所在的房間。
平日裡木燕活潑得跟只小喜鵲,常在她身邊逗她玩,哄她開心。
如今看他臉色慘白,安靜昏睡的樣子,她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守在一旁的真桂看出她的擔憂,出聲安慰道:“別太擔心,只是流血過多,他以前受的傷嚴重多了,都能扛過來,這次也一樣。”
她知道木燕是因為失血過多引起的昏厥,可這會兒身在賊窩,又有王利那樣的山賊在前,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這會兒加上木燕的傷勢,她更加難過了。
卜曦朵守著木燕,漸漸因為睏倦睡了過去。
在她腦袋點垂幾次後,真桂護著她,將她抱起放在了木燕的身邊。
本來她是有自己的房間的,但害怕山賊對她賊心不死,趁人不在將她偷走,只能將她安置在自己的眼前。
他雙手抱臂,坐在床邊的木椅上,忍不住嘆口氣,他好好的一個貼身小廝,怎麼做起貼身丫鬟的活兒了。
獨自離開的公孫透沒去別的地方,他又回到堂子屋頂上。
在公孫透眼裡,這裡的山賊都是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的廢物。
黑風寨任何一個地方,只要他想去,就沒有去不了的地方。
在堂子內,對王吉心腹的審問已經開始了。
王吉的心腹叫鐵牛,是個大字不識的莽夫。
當劉石頭說出王吉二字時,鐵牛就大哭,直言道:“當時王吉被殺時,我等在不遠處行方便,走過去就看到那人拿著沾血的劍,他甚至還想殺我,我太害怕了,轉身就逃走了。”
吳義問道:“王利抓來三個男人,裡面有沒有是殺害王吉的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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