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太陽烈的出奇,大早上的就曬得微微有點痛,雲舒睡到很晚,
何英等人會在今日午時當眾處斬,
早上的時間就給程仲林和容訣兩人商議給百姓的賠償,最後一家按照近兩年的原本的虧損賠付,還剩不少,又每家補償了每家二兩銀子,
何英斬首示眾後被扔到亂葬崗,許多百姓紛紛準備了爛菜葉子,泔水,
扔下去後百姓紛紛將泔水和汙穢物倒在那些罪犯的屍體上,宣洩著這些年他們遭受的不公,欺辱,
而他們一行人也再休息一晚就會繼續出發,
罪犯的家屬在他們斬首後就被押著往邊關走,他們被打的措手不及所以根本沒準備,穿著一身衣服就往邊關去,路上吃的糧食還是從他們家中搜來的,
然後給押送的官兵,一般流放的犯人吃的都是粗麵窩窩頭,一頓就一個,沒有多餘的,喝水就哪裡有水哪裡喝,如今是男子的話會被列入軍營特有的軍隊,
那支隊伍都是犯人組成的,是衝鋒軍,活下來的就一步一步打拼,死了也不過是罪犯而已,
一行人又上路,路上拉著糧食,一般都是風餐露宿,或者在驛站住宿,路上逃難的人很多,許多都跪著求他們給點糧食,餓了好久了,可終究是不行,這些是將士的糧食,
也有人乘機作惡,路上收拾了不下百人,有的男子甚至會盯上女子,然後玷汙,藉著如今亂世的名頭行不軌之事,
雲舒已經盡了最大的能力了,押送糧食的可以說只有容訣和官兵,雲舒和無慾一路上都在殺掉那些作惡的人,
又過了十日,終於到如今的邊關,
是曾經府城,西涼已經佔領了青州一半的地方,最後的關卡就是府城,
雲舒來過兩次次,一次是從西涼去幽都,一次,是赫蓮娜失蹤,兩次都不曾有過多停留,
因為是朝廷的和談大使,所以會先到軍營,迎接眾人的是一箇中年男子,有的百姓已經走了,但是大部分還沒走,青州荒廢地不是很多,
因為到的時間尚早,迎接幾人的副官叫孟飛,三十好幾,常年風吹日曬,個子高,身材魁梧,一身軍裝都掩蓋不了的腱子肉,
一行人往城牆上去,除了城池丟失的地方百姓逃亡,其餘的見戰事停了便沒有再逃難了,
就是這個原因,一路上才看見許多難民,
本來就是戰亂,就算再怎麼努力,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微薄的,三人被帶往城牆上,雲舒剛上城牆,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
雲舒看著那蕭條的側臉難以言喻,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早已不知是何許模樣,
“少將軍,和談的人到了,“
孟達朝著那個側臉行了個禮,那兩人隨著聲音轉身,看見那個身影的時候,頓了一下,
他們早就知道雲舒在其中,但是見了面還是會愣神,那是他們的小師妹,卻變了模樣,
互相上下看了一遍,看到她不像以前那般活潑開朗,不像以前那般見到他們就會語笑嫣然的跑到他們跟前,撒嬌耍賴,
這一刻他們才意識到,他們,再也不能像從前那般。
賀逸軒看著雲舒,恭敬的行了個禮
“見過安寧郡主,“
他其實是想叫小師妹的,但是他們好像離的太遠了,那條鴻溝,無法跨越,
洛麒則是定定的看著雲舒,他知道,她會記住他們師兄弟十人的所有愛好。他心裡其實有點依賴她的,他知道她故意心大,她可以不在意很多東西,卻不能忽視那些傷害。
雲舒沒有回答,看著賀逸軒原本俊朗的臉上多出了兩條猙獰的疤痕,從右側額頭衍生到左臉,
曾經那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已經變得沉穩而圓滑,雲舒知道,他一直是一匹復仇的狼,他的血海深仇,他一人便處理了,他不想依靠任何人,卻又無權無勢,用他最討厭的陰謀手段報了仇。
而洛麒滿臉胡茬,滿眼疲憊,消瘦不已,右手袖子耷拉在一邊,而左手卻緊張的捏著拳頭放在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