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易啟蹙眉抬頭看向左丘萸,那眼底濃濃的吃驚一覽無餘,在他的印象裡這個女兒一直是最弱的,她雖然在長相上偏向左丘家,但根本一點都不像大院裡的孩子,倒是比較像自己妻子孃家的人,帶著書香之氣的柔弱,此時她這麼有主見,倒是嚇了他一跳。
“說說為什麼?”左丘易啟給左丘萸機會。
左丘萸自小就怕威嚴的父親,就算他非常的疼愛她,她也怕。
此刻她握緊李南池的手,眼前彷彿看到了釘靈的鼓勵,她組織一下語言,聲音清緩中帶著一份堅定:“爸你還記不記得那次你和媽出遊的時候在山裡走散了,搜山的人都放棄了,是你堅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才救了還有一口氣的媽媽,我相信,二嫂現在也是您當時找人的心情,您應該最理解的呀。”
左丘易啟眼神微動,握著柺杖的手帶了絲顫抖,心裡儼然已經被左丘萸的話說動了,那一次他的心情瘋狂而急切,他自然是一輩子都不會忘。
左丘易啟撥出一口,他將目光放在一臉執著的李南池的身上,問:“你真的想要去。”
李南池堅定地點了點頭,她同左丘易啟說:“我想去,但如果你和媽堅持反對,我可能會聽你們的不去,因為我尊重你們,敬愛你們,郢少現在不在家,我有照顧你們的責任,我不想你們不開心,但若是因為你們的阻攔郢少這次真的沒能回來,我可能會怨你們一輩子,所以我還是希望您能同意讓我去,到時哪怕我們一家人死在了一起,也是開心的。”
左丘易啟點頭,他深深地明白那種失去的感覺,當初左丘恆死的時候,他就想,如果他們家人都一起死了,活著的人也就不用一直內疚了吧。
最終左丘易啟艱難地做了決定,他沉重地點了點頭:“你可以去,但是悅蓴必須跟著……我希望你們都可以一起回來。”
悅蓴也被李南池的話震驚了,她知道這事情她沒得推,沒想到拉了陸一把,她自己跌進去了。
悅蓴朝左丘易啟拍著胸脯說:“大伯你放心,南池和孩子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見說動了左丘易啟,李南池面『露』喜『色』,她連忙轉頭朝悅蓴問:“你需要多長時間準備?如果你沒有什麼要收拾的我想要馬上就出發。”
“這麼急?”悅蓴瞪著眼睛喊。
李南池的目光朝一樓左丘易啟夫『婦』的房間看了眼,其中的意義不言而喻。
悅蓴何等聰明,立刻明白了,李南池這是怕林潔嫻醒來後阻攔,所以三十六計,來個先溜了再說。
對此左丘易啟並無意見,他朝舒赫說:“在你們郢少回來前,這基地的事情就暫時先交給你和小萸了,你們多商量著來。”看來左丘萸該鍛鍊鍛鍊了,左丘易啟心想。
舒赫聽後並無意義,轉臉看向左丘萸:“你明日可以去軍部找我,我會同你具體講講這基地裡的一些大小事務。”
這本來就是左丘家的基地,左丘郢不在的時候,由左丘萸來管理也屬正常,無關於信不信任的問題,並不是左丘萸『插』手就代表左丘家不信任他了,而是他將有時間將事情做得更好了。
左丘萸知道她到了該承擔責任的時候了,她朝舒赫溫和地笑笑:“我學東西不快,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這邊舒赫和左丘萸慢慢客套。
悅蓴已經跑去收拾東西了。
左丘易啟讓人做了些能放又頂餓的乾糧給兩人帶在路上吃。
李南池因為早就將行李都扔進空間了,此刻倒成了最清閒了一個了,她有些心急地走到門口去等著,正好看到斜靠在門口院牆的小尤子。
李南池挑了挑眉,向小尤子走去,邊問道:“你怎麼又等在門口了,我家到底是有豺狼還是有虎豹呀。”
小尤子冷酷地抱著雙臂站直了,他並沒有接李南池話裡的茬,而是朝李南池問道:“帶的吃的夠不夠,有沒有帶我的乾糧呀?”
李南池在小尤子的面前站定,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她疑『惑』地看著小尤子,遲疑地問:“你也同我們一起去?”
這時候收拾好的悅蒓從別墅氣派的大門裡衝出來,她也看到了小尤子,直接問:“你小子在這裡幹嘛?”
小尤子『插』著手指頭,噘著嘴有點不樂意地說:“被離修訓了,也想通了,是該讓你們見識見識爺的威風了,告訴你們呀,這一路上就讓爺保護你們兩個小女子吧。”
李南池與悅蓴對看了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這人不在多,在乎的是能力,所以她們倆都沒有打算帶多少人。
“那走吧。”悅蒓歡快地招呼了一聲。
李南池同左丘易啟打了招呼便要離開,這時候左丘易啟抓住機會趕緊朝李南池叮囑:“那人留下血布,卻未留只詞片語,不知是何用意,你們一定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