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嬸的屋子要比李南池的大兩個,而且鍋碗瓢盆傢什物件樣樣齊全,一看就是長住的原住民,不像李南池的屋裡,空落落的,隨時走,揮揮手都不帶走一片灰塵似的。
李南池朝吳嬸招招手,指了指對面的凳著,淡淡地笑著,不以為然地道:“坐呀,吳嬸,這可是你自己的家,這麼害怕做什麼?我們做了這些天的鄰居,我的脾氣你還不瞭解嗎?”
吳嬸膽怯地看了一眼李南池,心想相處了這麼多天,卻從來沒有了解過你這個人呀。
吳嬸慢慢地走到桌邊坐下,嚥了一把口水,這才鎮定地說道:“我被抓去後,可什麼都沒有說,你可以不能害我呀。”
李南池點點頭道:“這個我知道,要不然我早就被抓了。”
昨天她可是擔心了一天,但是一切都過的風平浪靜,她便猜出吳嬸應該沒有把她供出來,本來她還在想辦法去救吳嬸,沒想到吳嬸就自己回來了。
李南池歪著頭,疑惑地道:“只是我不明白那些人怎麼會輕易地放你出來呢?”
擺弄著水杯的吳嬸也很奇怪,就說道:“我們剛被抓緊去的時候,那些人還喊打喊殺的,但是後來帶著我們去見了一個很恐怖的女人後,那個女人問了我們幾句,就把我們放了,那個女人應該官很大,連劉任都怕她。”
“劉任是誰?”李南池眼神動了動,明顯地感覺到外面一股靈力波動,抬手給吳嬸倒了杯水,讓她慢慢說。
看到這樣的李南池,吳嬸突然從心裡升起一抹親近感,兩人彷彿又回到了沒出事前的狀態,這麼想著的吳嬸漸漸放鬆了緊繃的身體。
吳嬸撥出一口氣,理所當然地對李南池解釋道:“劉任就是我們鹽廠的老闆呀,我今天看我們鹽廠要擴建,這得賺多少晶核呀。”吳嬸說到最後不由感慨出聲。
李南池笑笑,不以為意地道:“總有晶核富裕的人,對了,吳嬸你說的那個很恐怖的女人長得什麼樣子?她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吳嬸歪著頭回想細節,嘖了一聲說道:“要說樣子嗎,那個女人可漂亮了,就是總感覺有點狐媚勾人,還特別的陰險毒辣,那笑容特假,我都不敢抬頭看,你不知道……”
“吳嬸。”李南池情緒激動地大喊了一句,打斷吳嬸的話,因為她感覺那股靈力波動的厲害同時已經帶上了一抹殺意,同時也心裡明白了吳嬸說的人應該和外面的是同一個人。
而她已經猜出那個人是誰。
“怎麼了?”吳嬸一臉的茫然,朝李南池問道。
“沒有什麼,吳嬸,我想問一下,你想不想把昨天的事情忘記,我可以幫你。”李南池試探地問道,心中暗想不能再把話題扯到流朔身上去了。
“這個……”吳嬸的手放在桌子下絞著,每次想起李南池殺人的時候,她心裡就有點害怕,糾結著朝李南池道:“你要是讓我忘記昨天的事情,是不是就要用對付小花的辦法。”
吳嬸捂著臉對於小花腫了半邊臉的事,還有心裡陰影。
李南池被吳嬸的動作搞得一懵,隨即想了起來小花的臉,尷尬地笑著連忙解釋道:“那是失誤,失誤,我這兩天下手總是把握不好,我這次會小心的,要不然吳嬸我們開始吧。”
吳嬸抱著臉搖頭,一臉的苦澀:“不行,南池還是算了吧,我能保守秘密的。”其實吳嬸心中有一些陳年往事,她不想忘了。
李南池也看出了吳嬸的想法,知道她是個重感情的人,也不好強迫她,再說了現在她的靈力不穩,萬一把吳嬸的記憶全改了,那她就萬死難辭其咎地對不起吳嬸了。
李南池想了想,既然吳嬸不願意,她也就不勉強她了,而且被串改了記憶的人,如果將來被人用不正當的方法解開,也容易引起精神錯亂,甚至發瘋。
於是李南池對吳嬸道:“吳嬸,那你先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好的,好的。”吳嬸猛點頭,她也沒想到李南池這麼容易就同意了,其實她說的時候也就是抱著試試的態度,這樣的李南池讓她心生愧疚,她白日還那樣對她。
吳嬸對著反身要給她關門的李南池道:“元元呀,嬸子以前就想要個閨女,沒想到兩都是小子,現在那兩個小子和他們的爹都先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我雖然和你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一直都是把你當成侄女看的。”
李南池一愣,繼而笑道:“謝謝吳嬸,我也一直都把你當長輩的。”
當門關上後,李南池的臉立刻一變,這時候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她住的這個巷子屬於貧民區,根本沒有供電,大家都到集上買便宜的桐油來點。
從窗戶處投出來的發黃的火苗在牆上搖曳晃動,讓李南池可以隱隱約約看到巷子裡的情況。
李南池拿眼睛四處看了一下,直接開啟自己家的房門走進去,但是李南池並沒有關門也沒有點燈,而是安穩地走到桌邊,在凳子上坐下等著。
不一會兒一個黑影衝了進來,門被帶起的風給關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也不知道有沒有引起鄰居的注意加反感,反正有人出來咋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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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的流朔不以為意地撇撇嘴,反而將目光注意在這小小的房間裡,皺著鼻子抱怨道:“你這地方真小,這條件也太差了吧,居然連盞燈都沒有。”
李南池不以為然,沉靜的眸子微微一動,立刻已經將整個房間都用靈力設定了一道結界,隔絕外界於此的聯絡,互相都聽不到對方的聲音,彷彿一個單獨的小世界。
李南池聲音平穩地道:“我這小旮旯自然不能與流朔小姐的大宅子相比。”
流朔嘴上嫌棄,身體卻自動地坐到李南池那唯一的床上,斜著身子一靠,懶散地道:“你這只是一時的悽慘,若是以後我輸了,那可能就是一輩子都只能在泥濘裡打滾了,看在今日的情分上,你可要記得放我一馬。”
李南池嗤笑一聲,黑暗中只能隱約看到流朔的身形,不甚能看到她的表情,但她敏銳地感覺今天的流朔有點怪怪的,聲音平緩地道:“那也不定然,你今日來這裡不就為了以後嗎,你現在就把我殺了,不就沒有以後了。”
黑暗中的流朔亦看不見李南池臉上的表情,不好猜測她現在的她到底變得如何,可還是當初那個溫柔單純,一心全系在戀人身上的可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