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十來歲的中年婦女瞪了一眼李南池後,接著續道:“小裴呀,我也是看你一個人養家太累了,你拿來的那些東西根本不夠全家人用的,你兩個侄子還在長身體,不能餓著。”
“我明日便會出任務,會把你們需要的東西帶回來的。”五官端正的蘇裴倔強地道。
“我說你這個死丫頭怎麼就不開竅呢,明明有條近路你不走,你非得找最難走的。”蘇裕軒焦急地差點爆粗口,嫁出去的女兒本來就該拿東西回孃家的。
如果蘇裴嫁過去了,他們家就等於多了個厲害的勞動力,他們的生活條件還不蹭蹭蹭地往上升。
蘇裴被氣得大顆大課的淚往下流,心裡難過,就算她為這個家付出了這麼多,她這個女兒永遠都是個可以剝削的外人。
抬手擦著眼淚,委屈地道:“爸,媽,就算重男輕女,你們也不能這麼逼我吧,你們也不能連我這最後一點做主的權利都剝奪吧。”
末世後,這家裡的哪一件東西不是她用命換來的,哪怕被養了十八年,她也還夠了。
蘇裴好想大聲吼,但是最後都化作洶湧的眼淚,只因為她不想努力到最後連個家都沒有。
蘇父坐在一邊的板凳上直嘆氣,最後終於說了句良心話:“這婚事你自己看著辦吧,你都二十五了也不小了,早晚要成家的。”
“小裴呀,別怪嫂子說你,其實你哥和爸媽都是為了你好,我和你哥結婚那會彩禮可是什麼都沒有的,現在又是末世,人家湛郴的能力那麼強,想嫁他的姑娘可都排隊等著呢。”何玉拉著蘇裴說的語重心長,卻也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
“這要是嫂子年輕個幾歲,沒有結婚,我都巴不得,這被提親的是我呢。”何玉剛說完,蘇裕軒那邊就大吼了一聲:“說什麼呢,欠呼了吧……”
“好了,好了,怎麼變成你倆吵起來了。”蘇母趕緊勸。
“那還不都怪你呀,你看看都被你慣成什麼樣了。”何玉立馬將槍頭對準了蘇母。
而蘇母立刻猶如鵪鶉不吭聲了。
“有什麼話你不能好好說嗎,你和我哥結婚這麼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什麼性子。”這邊蘇裴擋在蘇母前面,跟何玉吵,眼淚還掛在臉上。
其實只有在乎的人才會才能傷人最深吧。
李南池歪著頭,心想:不怪世界太奇妙,只怪自己見識少。
這一家人還真熱鬧,不過末世後,居然沒有損員,這一家人還真是奇蹟,李南池輕鬆地踢著腿繼續看著下面的熱鬧。
“哼,我不管了,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吧。”何玉生氣地一甩手,瞪著眼疾步走進了屋裡,將門關的“嘭”的一聲巨響。
“蘇裴,你看你把你嫂子氣得,等一下給你嫂子道歉去。”蘇裕軒瞪了蘇裴一眼,無理地要求道。
其實蘇裕軒和蘇裴長得挺像的,只是他們的臉部線條一個剛硬,一個柔弱,再就是那長得像的眼睛裡的眼神不一樣,總體來說能讓人一眼看出是兄妹。
蘇母低著頭一聲不吭,閨女再厲害也是人家的,將來她還得指望自己的兒子,沉默地預設了自己兒子的蠻不講理。
蘇裴氣的嘴唇發抖,將眼淚逼了回去,她能說什麼,自己的母親都不為自己出頭,她能說什麼,她能不要這個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