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清立刻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夢縈繩,可是那一瞬間夢縈繩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夢縈繩,斷開之後會回到施術者的手中。
“你瘋了!”
以清氣急敗壞地一掌打了過去,少了姜箬的力量的保護,鹿幽悠被打中之後,甚至能聽到了自己體內骨頭斷裂的聲音,當即吐出一口血。可是她死死地拉住已經快要裂成兩半的雲中鏡,拼著最後的力氣將自己剩餘的靈力全都渡了過去。
“呦呦,我的一魄只夠護你這一次,我教你的方法你可記好了,這世間原本就沒有什麼兩全之法,要如何用我的力量全在你自己,但是你要記住,失去我的力量之後,你就只能靠自己活下去了,萬事小心。”
這是姜箬那一魄上殘存的最後一點神識告訴鹿幽悠的事。
她教會了她如何將金丹的力量給予另一個人,她說沒有兩全之法,她要讓鹿幽悠自己選擇是留下金丹的力量救碎墨,還是捨棄碎墨,用這份力量去救卿聿,二者只能擇其一,但鹿幽悠不信,她還有第三個辦法,她怎麼說也是神族金丹,自身的力量應該足夠成全她要的兩全。
姜箬你看,我做到了。
鹿幽悠向後倒下的時候,看著漆黑的夜空笑了起來,她把姜箬的力量給了卿聿,剩下自己本身的靈力全部給了碎墨,這樣,他們就都沒事了。
以清看著到手的力量就這樣消失,由錯愕轉為憤怒,立刻拿起劍想要殺了鹿幽悠洩憤,就在劍快要刺中鹿幽悠的那一刻,四團火焰襲來,他不得不換個方向躲開那一擊。
雲中鏡上的裂痕在鹿幽悠的手中逐漸癒合,不過片刻就就恢復如初,繼而化成一個男子,他眼見著以清的劍刺向鹿幽悠,立刻捏訣把以清逼退,然後扶住鹿幽悠,俊秀的男子此時狠狠地皺著眉:“你怎可如此胡鬧!”
“碎墨。”鹿幽悠只是看向他,眉眼彎了彎,虛弱卻開心地喊道。
卿府。
地上躺著數十個護衛的屍體,有些甚至已經被砍成兩截,滿地鮮血。
卿聿撐著劍勉強站起身,他知道重星是故意遲遲不肯給他最後一擊的,就如重星說的那樣,他要慢慢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可是卿聿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認輸,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爹孃和哥哥嫂子,他必須要好好保護他們,鹿幽悠也還等著他回去,他絕對不可以倒在這裡。
但是卿聿畢竟還是人,就算此時還能勉強擋住重星,明眼人也看得出來勝負已定。
就在他剛站起來時,重星的刀已經近在眼前,卿聿原本想退開,可他們已經被重星逼到死角,若是自己躲開,刀風必定會傷到後面的四個人。
那就只能硬接了,卿聿拿劍擋住重星落下的刀,擋是擋住了,可是壓下的刀猶如千斤重,他就算盡力支撐,那刀依然漸漸逼近他的臉。
卿聿的雙手已經微微有些顫抖,手臂上的傷口全部繃裂開,血流如注。再擋下去,只怕自己這雙手連劍都握不穩了,於是在鬆手的瞬間卿聿用護身咒護住眾人,勉強才讓重星的刀風並沒有傷到他們。可那把刀已經沒入他的左肩,鮮血灑在地上,觸目驚心。
“阿聿!”
四人見到想要上前卻被卿聿制止,卿聿捏訣,他們身後的牆立刻開了一個大洞“一會兒我拖住他,你們快逃!”
“不,我不會走!”卿祺率先說道,“作為兄長,這個時候就算幫不上忙也斷然沒有棄你不顧的道理!”
卿祺說完,方婉也站在他的身邊,卿紹奎和卿夫人也搖頭拒絕。
“此時若是走了,傳出去豈不叫人笑話我卿家皆是貪生怕死之徒?何況這些年老夫也未曾盡過為父的責任,卿家人自然要同生共死。”
“呵呵,難道你以為本君會放過他們嗎?”卿紹奎的話說完之後,重星的目光更冷,“本君的喪父之痛,不如今日就讓你也試試!”
重星將那把大刀從卿聿肩上抽出,然後衝著卿紹奎砍去,今日他沒有選擇用琴,為的就是要用他爹的刀親手報父仇,他自小就失去父親,憑什麼塵鞅還能擁有如此美滿的家?一想到這裡,更堅定了他要讓塵鞅親眼看到所有親人都死在他面前,讓他也嘗一嘗自己這千年來的折磨。
卿聿看出重星的意圖,立即轉身擋住,在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國師的卦,當初自己曾經信誓旦旦地說絕對會護著他們,若是連這個都做不到,那他當年離開卿家又是為了什麼?所以,他說什麼也要保住卿家,保住鹿幽悠。
一想到這裡,卿聿默默唸訣,手中沉滄劍上的靈力忽然劇增,隱隱有了當年在顥央君手中時的影子,竟是一下打掉重星手中的刀,帶著耀眼的光芒勢如破竹一般刺了過去。
重星見到那道光後接連後退兩步,可卿聿此時的速度竟然比他更快,一劍刺進了他的心臟之中。重星低頭看向插進自己心臟的劍,他怎麼都不能相信一個人族居然可以把劍刺進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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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聿此刻也因為力氣耗盡鬆開手倒在地上。
“沉滄的確是好劍,若是完整的沉滄劍,說不定此時本君也會受重傷,可惜,你這劍只有一半。”就在眾人都以為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重星忽然開口,在那把劍刺中他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到了劍靈只有一半,這樣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對他產生威脅,說完,他就一點一點把沉滄劍逼出體內。
沉滄劍就這樣落到卿聿的旁邊,而重星胸口上的傷瞬間纏上一股紫氣,立刻就止了血,然後抬起一隻腳踩在卿聿想要去拿沉滄劍的右手上,而此時的卿聿已經再沒有多餘的力氣掙脫開。
見到卿聿這樣,卿祺拿了自己的佩劍想要上前幫忙,可重星只是看了他一眼,他腳邊的刀已經飛起來立刻架在卿祺的脖子上。